陆向卿有些尴尬道:“蓉娘,那不是你还没有嫁进来吗?日子都定好了,我母亲你也见过了,你为何又太突然反悔不嫁我了?”

魏可蓉面上依然妩媚动人,吐气如兰:“表哥,你之前说,侯夫人身子不好,将不久于人世,等她去了,就将我由妾室抬为填房。”

“可是我楼里的伙计却说,不久前还见着侯夫人出门逛街游乐,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看着可是健康的很啊。”

陆向卿似乎有些生气,道:“蓉娘,你我青梅竹马,你竟不信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魏可蓉声音绵软,却是分毫不让:“表哥的真心我自然是信的。不然我又怎会为你千里迢迢奔赴京城,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甘做外室?只是你委屈我也就罢了,思麓是你的亲生儿子,你难不成要让他背负孽种的骂名?”

“谁敢?”陆向卿激动道:“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思麓,欺负你!”

末了,他又温柔道:“蓉娘,你为我受的苦我都记在心里,等我大事已成,我必百倍千倍地去报答你。”

魏可蓉柔弱无骨地靠在陆向卿的肩头,声音带了些委屈:“表哥知道就好。我可不想做你一辈子的妾,让我儿子成为庶子。表哥也别怪我凉薄,只是年少时,你就负过我一次,如今教我,如何不生出些戒心?”

陆向卿有些心虚,软声哄着道:“蓉娘,我们不是说好了,当年的事不再提了吗?”

魏可蓉也没再执着于旧事,只是道:“罢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二人渐行渐远,后面的话,林予笙只依稀听了前半句。

看来她这假山真是藏对了。

陆向卿和魏可蓉单独走在这园里,说话也没有避讳旁人,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暴露出了不少信息。

之前见魏可蓉,见她柔弱妩媚,以为是朵攀附侯府的菟丝花,今日一听,虽然柔声细语,说的话却是分毫不让,隐隐有几分拿捏了陆向卿的意味在。

不愧是能以女子之身,在这上京城做成生意的人。

果然并非善类。

她上次见那个被娇宠的无法无天的魏思麓就觉得有些眼熟,没想到竟然是陆向卿的骨血。

林予笙上次就猜想陆向卿同这位魏夫人苟合了应当并非一天两天。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青梅竹马?

这么说,东方氏倒是后来者居上了?

林予笙等人走远了,从假山后转出来,嘴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想来又是一出凤凰男的故事,这陆向卿已和魏可蓉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偶然遇上东方兰若,贪慕权势。

故而舍弃了青梅,奔赴了前程。

等到将东方氏娶回了家,再与旧情人死灰复燃。

家有贤妻支持,外有金屋藏娇,陆向卿可真够快活的啊。

不过他倒还真有几分魄力,能把这两个女人都哄得晕头转向的,都为他赔上了一生。

林予笙回了秋水居,脑中还盘桓着这件事。

刚刚魏可蓉说还要见一个人,韦氏见了,陆向卿见了,还要见谁?难道是见她的情敌东方兰若?

竹韵和铃兰已经双双急切上前,扶住了林予笙,竹韵心疼道:“小姐,你瞧瞧,伤口都渗血了。”

林予笙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伤口处的衣服渗出点点殷红。

两个丫鬟半搀半架地把她扶到了榻上,竹韵道:“这伤口裂开了,还要找个大夫看看啊。可是府医是个不顶用的,没有谢将军,我们也请不动李太医啊。”

林予笙淡淡道:“不过是牵动到了裂开了一点,没有大碍,你们给我换上药重新包扎就好了,哪有那么严重。”

铃兰点了点头,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