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那样的象征着性欲的伤痕,它们蕴藏着不加掩饰的暴力,不带情感的冲撞。肮脏的尘土味道,他的嫂嫂或许曾脸着地地被摁着肏玩把弄;血腥味,他的唇角或许也被塞入过什么本不该放入的物件……

齐岸的呼吸沉重,但他的胯下无声无息。

有一些东西压在他的心上,它以一种压倒性的胜利击败了欲望。

就像是很多年以前那般,他曾经站在纱窗后窥伺兄长与嫂嫂的性爱,看着他们如何混着汗水,赤裸身躯,放纵地在月光之下,在那片阳台之上交媾。

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地感受到了欲望。

时隔多年的现如今,他依旧站在嫂嫂的世界之外,目睹其再度沉入他从来都未曾涉及的世界那总是充斥着性,暴力,血汗,欲望,肮脏的世界。

好像无数多少年过去了,他都始终站在外面,无法融入那片世界,无法拉住他的嫂嫂。

蓦然之间,齐岸感到有些茫然。这股茫然所带来的无措、惊惶,远远地胜过了旁的一切。

他就像是站在教堂之下,抬头仰视一片布满裂纹的花窗,他在它的下面不断地踱步,焦急地想,反复地问自己。

我该如何去做?我到底该如何去做才能修复这扇花窗?

阳光照在花窗上,他日复一日地看着它,早已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渐渐地,齐岸觉得,哪怕它不是他的花窗也无所谓,他只要一直能有机会看着它就好了。

只要还能看着就很好了。

可是,齐岸并不知道这片花窗会不会延伸出更多的裂痕,他不断地想,我到底要去做些什么?倘若……他什么都不去做,它就此破裂消失了,那么他以后还能看得见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与他们同行车辆的愈发地少,城市里那些暧昧绚丽的色泽褪去,他们逃离了那座彩色的钢铁森林,驶入人烟稀少,苍白寂默的小道。

“罢了。”约书亚却是看着齐岸有些茫然的眼睛,忽而开口。

身体内传来的疼痛感连绵不绝,他的额角溢出冷汗珠子,但他却松开手,整个人向后退去,几乎蜷缩着地紧贴在车门的一侧。

他从齐岸的周边退去了,也仿佛就要从此抽身离开。

“反正你也不会帮我什么了,你恨不得拉开距离,离得我远远的。”

约书亚的嗓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刺耳的冷淡。

齐岸愣住,他甚至来不及继续去深思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捕捉,去抓住约书亚那快要彻底收回的手。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拉得约书亚的整副身形都重新朝着他倾倒几分。

“……你哪里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后,宋之澜看着奥斯顿,“你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还偏要找他出来呢?

奥斯顿听后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立马将自己的眉弓压低,紧紧地盯着宋之澜,语气森寒:“怎么?你要反悔吗?你又想背着我偷偷离开?”

说着,他警惕地看了眼走廊,要伸手把宋之澜从门外拉进来,生怕其从他面前溜走,“我今天吃了药了,你休想再趁着我……”

他嘟囔一下,含糊其辞,没有提自己在重逢那日又是耳朵流血,又是失声的癫狂举止,只强调地说道:“反正你无论如何都要进来!”

“好好,”宋之澜像是正在安抚一只狂犬,只能不断地说“我不走,跟着你进来。你可以先松开手,我还得拿……”

“拿什么拿?!”奥斯顿说,“你”他扭过头,这才终于看清宋之澜脚旁边的物件。

剩下的话语悉数被奥斯顿卡在喉咙里,他有些无措地顿在原地,半响之后,他才像是终于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