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无比熟悉的脸庞。

在很久以前,在他和许越都还很小的时候,许越的头发远比现在的要长,甚至发尾还会有些自然的卷翘,就连眼睛也会比现在的还要圆润得多。

那时候,许越会被同龄人骂是“灾星”,但他也偶然地听过几个同龄的女孩形容许越,说他是比洋娃娃还要洋娃娃的存在。

很拗口的形容。

但是洋娃娃是昂贵的。也是漂亮的。

宋之澜认为这个形容远比“灾星”适合许越。不,应该是说,“灾星”这个词根本不该与许越是有所关联的。

若是真的要说灾星……也该是自己更适合这个名号。

随即,宋之澜又转念想到其实无论许越的发型、眼型与身形,那些外形会随着其年龄的增长而发生怎样的大变化,唯一不变的大概也只有其是一如既往的不爱笑。

许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明亮些,眉心也会舒展着。笑得比较明显的时候,他能够看见许越那在唇缝里微微露尖的小犬牙。笑得不那么明显的时候,他就无缘看见那对小犬牙了。

那对犬牙摸起来的时候倒是还好,但是咬住他的指尖或后颈的时候,就总是能够留下显著的齿痕,带来鲜明的痛意,让那些伤口溢出血丝。

宋之澜不抗拒也并不讨厌那股痛意。

那是仅有他能够知晓的、明白的和拥有的。

恍然之间,宋之澜竟也真的慢慢地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了。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在老师、师母的家中留意过外面长廊的声响,也并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过外面“很热闹”。

他只是……

在许越离开的这半年里面,他不分昼夜地看着文献资料,也常常在回到那个只有小财的家里,躺在那只有他的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老师师母的家有多温暖,也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外面很热闹。

他只是太专注于等待了。也太想念许越了。

就好像许越的离开也带走了他对于外界的某一种感知的能力。

“宝宝,”许越握住宋之澜的手腕,微微蹙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