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一枝绿色的藤蔓曲曲绕绕盘在袖口,她将绿色丝线打了个结咬断,拿着几样丝线选花朵的颜色。
“姨娘瞧,院子里的石榴花开的多好啊,您不如选红色的线,也在袖口上绣几朵石榴花应景。”锦瑟提议道。
嫣然从支开的窗户往外看,石榴树枝叶茂盛,一朵朵火红的小花明媚热烈。
今年开春,不知道周伯渊怎么想的,推了两间东厢房却没有种梅花,而是着人移栽了一棵有合掌粗、分枝如云的石榴树。
嫣然收回目光,还是从线筐里选了粉色的丝线:“叶子已经绣好了,短短圆圆的模样,花还是选蔷薇花最合适,石榴花该绣再长些的叶子才对。”
她的命就是如此,还是不要碰石榴花为好。
绣完两条袖子,嫣然坐在圆桌前用饭,天热她胃口也不好,只喝了一碗酸梅汤,几口凉菜,再用两块甜甜凉凉的牛乳糕就停了筷子。
用完饭站起身,嫣然本想去后罩房瞧瞧丹青,却见锦瑟端着一碗药过来,她一瞬间嗓子眼发苦,找了个借口道:“天热,等会儿再喝。”
“姨娘,药凉了就失了药性,奴婢已经放在桌子了凉了一会儿,早就不热了,温温的正适口,您先喝了吧。”锦瑟劝道。
这苦汤药就没有适口一说!!嫣然抿了下唇角,脑子里天人交战。
其实以前,她总是支开丫头偷偷把药倒进痰盂里,两天里最多最多喝一碗应付一下。
一是这药太苦了,二是她不愿意治愈。
没有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怀孕,她可能不会再生出其他想法了,她宁愿困在黑暗里一生,也要守护好她的孩子。
所以‘不易有孕’给了她喘息的时间,让她能够放下所有一次次尝试回到几百年后的办法。
那里不仅仅有宋景和,还有自由……身为女子的自由。
但是,现在存在的问题是她该来月事了。
这半年每回来月事,小腹总是寒凉如冰,肚子里有往下坠的疼痛感,腰也酸的难受,几天的时间像过不完一样难熬。
还是赶在月事前把药喝了,希望能缓一缓疼痛。
想到此,嫣然叹口气,接过药婉一口气喝完,捏了颗蜜饯放在嘴里,她从石榴树后面的小门过去到了后罩房,先敲了敲门,听到进来才带着锦瑟开门进去。
丹青一愣:“姨娘您怎么来了?”她连忙下床,动作太快踉跄了下,慌忙站好掩饰住自己脚踝扭伤的事,连声道:“这里腌臜,哪里是姨娘该来的地方,锦瑟,快扶姨娘回去。”
嫣然一进来先看屋里的布置,想看看还有多少杜鹃的痕迹,倒没有注意到丹青的异常,缓缓笑道:“以前我也常来,没事的。”
叫锦瑟回去盯着丫鬟婆子做事,屋里只剩丹青和嫣然两人,她便寻了个绣凳坐下,笑道:“你不要拘谨,我闲来无事,便来寻你说说话。”
姨娘特意过来,丹青心口微微提起:“姨娘是有事交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