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翻江倒海,一点一点想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可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一颗心更慌的厉害。
实在是周伯渊行事太过阴厉,她打心底怕他。
可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唯一的变故是见了母亲,但母亲不是他准了之后她才见的吗?
嫣然极力稳住心神,壮着胆子往外走,等出了多宝阁,视野一下宽阔起来,她看到周伯渊缓缓睁开眼睛,也看到了屋外跪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
杜鹃跪在首位,察觉到嫣然出来,她快速抬眸看了下嫣然,满目都是求救的央求,只一眼,她又极快的低下头去,脑袋垂的很低很低,快要碰到院子里的土。
嫣然心里开始打鼓,杜鹃这脸色告诉她,确实出事了,这事和杜鹃有关,也就和她有关。
看着天色,她最多才睡了半个时辰,且她睡觉不沉,有大动静她定然早醒了,如此便表明周伯渊来了之后一直坐着,满院的丫鬟婆子也只是跪着,周伯渊还没有给她们定罪。
嫣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周伯渊面前,撩起裙摆跪在屋子中央,磕下头去:“妾愚钝,请侯爷明示。”
周伯渊面色沉沉,一双狭长的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他脚下的孟氏,他就这么看了半盏茶的功夫,看到孟氏撑在地上的胳膊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他才启唇:“起来吧。”
嫣然已是面色惨白,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多谢侯爷。”
“福禄,让郎中过来把脉。”周伯渊沉声道。
福禄从屋外面走过来,朝嫣然一福:“还请孟姨娘坐下。”再对跟在他身后的郎中说:“郎中,请。”
嫣然彷徨无措,只得顺从的坐下来,将手腕放在案几上。
郎中拿出脉枕,伸出二指放在嫣然手腕上。
片刻功夫,郎中就收了脉枕,对周伯渊拱手禀告:“回侯爷,这位小娘脉象虚浮,内里气血两虚,应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未调养好,往后应注重补血养神,尽快补回亏损,莫要成血亏之顽疾。”
周伯渊眉头微皱,望向嫣然,须臾方道:“福禄,带郎中下去开方子。”
福禄应一声,带着郎中离开。
嫣然白着脸站起身行礼:“多谢侯爷关心……”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周伯渊望着她,声音淡淡的:“为何生病?”
“应是那夜着凉,妾……”嫣然连忙回道。
“说实话。”周伯渊声音发沉,面上已显不虞。
他想听什么实话?嫣然思绪一闪,猛地想到了母亲。
难道周伯渊以为她是为了见家人故意生病?
嫣然瞳孔震动,着急争辩道:“妾真的是着凉生病,不敢欺瞒侯爷。”
“爷信你着凉生病。”周伯渊双眸如箭,盯得嫣然头皮发麻,他沉声道:“但,不过着凉而已,怎会病的昏迷五日之久?孟氏,你是否为见家人,故意自导自演加重病情?”
嫣然再次跪下:“妾没有,妾……”
她该怎么说,说她昏迷五日,其实是魂魄离体飘到几百年后了,还在那里遇到一个温润如玉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
她敢说,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她不能说,却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
只能苍白无力道:“妾真的没有,更不知为何自己会病的这么严重,妾愿对天起誓。”
“是吗?”周伯渊冷冷笑了一下,朝外看去:“她身边侍候的,有一个算一个,打到说实话为止。”
嫣然睁大眼睛,外面小厮已经拖起杜鹃、秋兰两人,拉到木凳上按着。
“不要。”嫣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惊慌摇头:“侯爷,妾真的没有,妾敢对天发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