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谁啊？”屋里传来声音，一个人跨过屋门出来，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放大了她的肢体动作，能清楚看出她走路时身体向一边倾斜。

嫣然瞪大眼眸，从门开着的缝里直直望着杜鹃跛着的那条腿。

小姑明明说杜鹃痊愈了……

是骗她让她心安吗？

杜鹃打开门，望见门口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姨娘？”

嫣然红着眼眸轻轻笑道：“是我，我来看看你。”

杜鹃终于从惊诧中回神，连忙道：“快请进。”她嘴角都是笑，眼眶里的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还有些局促：“家里有些脏，姨娘别嫌弃。”

嫣然忙道：“怎么会？”她上前挽住杜鹃的胳膊，随杜鹃走进院里，看到小院虽小却打扫的干净，只厨房的屋檐下挂着许多猪肉和内脏，正滴滴拉拉往下淌着血水，染红了下面的泥土。

其他侍候的跟着进了院子，把三面围着矮墙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丹青把带来的糕点绸缎放到堂屋的桌子上，就悄悄退出来，留出空间让嫣然与杜鹃说话。

屋里两人嘘寒问暖一番，嫣然忍不住问：“你的腿？”

杜鹃笑容释然：“姨娘别担心，我能活下来已经很知足了，这条腿瘸就瘸吧，也不影响什么。”

嫣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握着杜鹃的手，听她讲出府后的生活。

“……我家那口子虽是个屠夫，也挺会心疼人的，日子是贫苦些，但天天都有肉吃，姨娘瞧，我这几年胖了许多吧……”杜鹃只捡好的说。

嫣然望着杜鹃弯着的腰背和粗糙的双手，眼眸红了又红。

等回到小院，嫣然交代丹青：“你去和小厨房说一声，以后小院的肉菜都由杜鹃他们送。”

过了几日，周伯渊听福禄提起此事，面上并没有多少波动，只道：“找机会把小院侍候的人一一替换掉，尤其是小厨房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