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死,但不能被他掐死。
年哥儿是他今生的独子,他不能因为一个贱人与年哥儿父子离心。
宋君舒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脸上的涨红还没消下去,她就低低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无比诡异。
“你何时下的毒?”周伯渊咬牙问宋君舒。
宋君舒用和离威胁他后,他再来正院只为陪孩子们用饭,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宋君舒不可能把绝子汤下到饭菜里,她绝不可能毒害自己的孩子。
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场景,周伯渊紧盯着宋君舒,不敢置信道:“难道你竟让芸姐儿给她亲生父亲下毒?”
唯一没有让孩子们同食的,只有他寿宴上芸姐儿给他做的长寿喜饼。
宋君舒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纹。
她极力稳住心神,厌恶的看了一眼周伯渊,讽刺道:“周伯渊你的心真冷啊,你竟怀疑自己的女儿?”
“她为了给你做一盘寿饼,勾不到灶台就站在凳子上,手臂上还被烫出了水泡。”
“她做了整整一天,每做一次都要亲自尝一尝,肚子撑到滚圆,晚上积食到睡不着觉,才选出六块最好看的送给你做寿礼。”
“你竟然怀疑她?”
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厉声斥责道:“你不配做父亲。”
她所说皆是实话,唯一没说的就是她趁芸姐儿睡熟后,亲自换下了芸姐儿盛在锦盒里的点心。
周伯渊审视着她,似在探究她说的是真是假。
为了给芸姐儿洗脱嫌疑,宋君舒直接将下毒之事认下来:“侯爷也太小瞧我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我嫁给你八年,打理这侯府七年有余,安插几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让周伯渊去查吧,最好杀尽身边所有心腹。
她说完又低低笑起来,眼里都是恨意:“若不是为了年哥儿和芸姐儿,周伯渊,你以为我还只给你下绝子汤吗?咱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她多想无所顾忌杀了这一再欺辱她的人,但生了子女成了母亲,她就被慈母之心束缚住了手脚。
周伯渊是朝廷肱骨,也是公主有意拉拢之人,他若暴毙而亡,顺天府必定要验尸查案。
若查出是她所为,她的芸姐儿和年哥儿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倒是想下慢性毒药,十年八年的慢慢毒死周伯渊。
然而不等她下手,周伯渊就与她离心了。
她送去的汤品他一概不喝,来正院用饭必然叫着芸姐儿和年哥儿。
管家之权又被薛氏夺去,前院的福禄福旺又忠心能干,她找不到能动手的机会,只能先下绝子汤为年哥儿除尽后患,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没想到竟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第110章 好事自然要赏
“算我瞎了眼,竟娶了你这毒妇!”周伯渊愤怒交加,他不欲再与宋君舒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让她死,这一刻就得死!
“明明是我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狂妄自大、宠妾灭妻的狗男人。”宋君舒毫无畏惧之色,冷笑着怼回去。
周伯渊额头上青筋狂跳,厉声质问道:“放肆!你进侯府三年才得年哥儿,爷让妾室喝了三年的避子汤,致我而立之年才得一独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宠妾灭妻?”
“反倒是你,身为嫡妻不贤无德,嫉恨妾室、谋害子嗣、毁我名声,爷不休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却反过来谋害我,真该将你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
宋君舒连连冷笑:“我进府不到一年刚身怀有孕,你竟在外对商贾之女一见倾心,还让奴仆拐弯抹角提醒我要给你纳妾,也叫对我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