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看他一眼,萧珣立刻低头,在他脸颊和颈窝落下一串响亮的亲吻:“唔、唔唔……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抱先生去洗好不好?珣儿想去玉漱宫……”

……

……

二人行了帝后之礼一事还是传入了该听到之人耳中。

钟璃画第一个出现出现,手腕一转,指间现出数根闪着幽光的铁灰色长针,似笑非笑看着萧珣:“听说你二人见过了祖宗天地?我特来送上贺礼。这针是我特制,内蕴云岐矿石的石精,能够松解疲劳。还有这碗苦参、苦莲、苦胆……熬成的七情俱苦汤,能降能坚、调畅气机……姓萧的不是说自己是明君么?还不快来试!”

萧珣遇强则弱,立刻趴入宁宜真怀里:“先生,珣儿不想喝奇怪的药。”

“还装!”钟璃画忍无可忍地咆哮,“再不起来我就针得你半身不遂!……”

二人谒庙那日是聂飞云亲自护送,他也来找了一次宁宜真:“季清辞这几日都在买醉,罗执徐我也未曾见到,只说身上旧伤发作……我替他们送一份贺礼来。”

宁宜真摇摇头,并不收:“不是什么大事,当不得礼。我不过是陪他。”

聂飞云更加低落:“是了,你二人也不是自此……而是早就……”

他用极低的声音问:“如果……”

如果我能再争气些,如果我早些告诉你……

你眼里会不会看见我?

他抬头就见美人静静看着他,知道自己不用说出口,最后只是涩声问:“我能否再抱一抱你?这次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再碰伤你了。”

宁宜真尚未出口拒绝,萧珣已从外头走来,笑道:“北原王前日连发三封邀请,称自己已令十二部族俯首帖耳,邀先生再次出使北原,请教互市之事。聂将军此次入京可要多留些时日,替朕劝劝先生切莫劳累奔波。”

年轻的黑衣男人站在门边,肩膀宽阔挺拔,狼眸内神光内敛,声音低沉含笑,已恍然有帝王气象。聂飞云攥紧拳头,收回手去,低声道:“…………臣遵命。”

遥遥青山之中、接天的苍翠松柏下,帝陵后的一间小小佛堂,也有人在昏暗中苦笑叹道:“皇兄,我从未赢过你,可你也有了没赢过我的事。”

“我们两个姓萧的,本该是最尊贵的身份,却竟都成了输家……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

又是一夜红烛帐暖,床帐遮掩了龙床之内的情形,只隐约可见人影交叠,相依相偎,一刻不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