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分宫里也来了人,来请宁宜真进宫。然而为时已晚,等罗执徐回到卧房,却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对着面如寒霜的罗执徐,徐全只得交代:“确是去了城外。公子已经思虑万全,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计划出城,此去也带了数名身手极好的侍卫。老仆怎么拦得住?还请罗大人拦上一拦……”

他好像还是很冷静,却已经做出堪称疯狂的举动,罗执徐心中酸苦难堪,回头一言不发离开,跟着宫人急追出城。

另一头。

如今已是深夜,毓王府上却灯火通明,小佛堂内,数位谋士正在低声争论,各执一词。

“成事不过讲究一个天时地利……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仅此一次的大事,殿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焉知这不是他们设下的局?”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萧玄得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听着,手里慢慢捏弄着佛珠。

众人几乎吵得脸红脖子粗,就在此时有人进来报:“上头去帝师府,却没接到人。帝师已私自出城,在盛京城外三十里被追回,送回帝师府上看守着了。”

“……”萧玄得一怔,随即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怎么可能?如此冲动绝非帝师所为。”

谋士却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殿下,以帝师这些年呕心沥血……也是应当。”

更有人追问道:“帝师当真执意南下?”

进来的密探答道:“已查过了,确是如此。过关路引走的是林国公府的路子,观马车及吃重,也确实是南下长途所用。”

萧玄得变得面无表情,只不住揉捻手中佛珠。

他不愿去想那个猜测,却无法再欺骗自己那个人是真的牵挂萧珣,乃至于听到对方生死不知就乱了阵脚,竟要此时离开!

简直可笑!简直……

也是对他的蔑视……觉得使些人就能拖住他,认为他无法立刻成事么?

“此事从没有准备万全一说。眼下就是时机,正应赶在阡南传回消息之前成事。”萧玄得终于下了决定,起身离去,声音和缓却冰冷,“诸位家眷会被妥善安置。从今日起,诸位的命就与本王绑在一起了。”

……

太子还未找到,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京中极为有名的一支镖队远赴北原护送行商,与北原人起了冲突,带伤回了盛京,却吐露了一个惊天之秘北原之民口中流传,雍帝早年在北原战场中了雪毒,只等毒性发作的那一日。

这消息不知为何闹得沸沸扬扬,偏偏是在眼下传出,正是国之根基不稳的敏感时期。立时便有人在朝中上奏,恳请雍帝御口驳斥流言。

此话一出便有人反驳:“此乃无稽之谈,无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