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身体滚烫,仿佛一头正在小憩的雄狮,如果真的推拒,一定会被立刻用力量镇压。宁宜真蹙眉想要抬手,想了想却还是没有推开他,只能暂时任由他抱着,思忖稍后的事和要说的话。

然而萧玄雍压着他,喷洒在他颈窝的呼吸竟然越发火热粗重,宁宜真越发感到危险,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陛下。”

“再等片刻。”萧玄雍深深呼吸他身上的香味,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朕头疼。”

美人如此柔软,常年病弱的身体毫无力气,如今身体紧贴,只隔着几层随意就能撕开的衣料,仿佛想要就可以随时占有。

过去的数个日夜,想靠近却不得,那些理智和克制,到底都是为着什么?

自己何时成了这样君子的人?

萧玄雍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就这么放任自己继续闭上眼睛,沉沉地一下下呼吸,将美人颈窝里的香气全都吸入自己身体。

殿内一时极为安静,几乎能听到安神香燃烧如落雪的细微声音。宁宜真默不作声地在他怀里待了一会,抬起手慢慢为他按揉头侧:“要不要传水?”

常人哪有胆量直接碰触龙躯,怀里的人却好像已经读懂了自己的想法,终于也短暂地抛开那层虚伪的君臣礼节,容忍自己放纵的片刻。萧玄雍闭眼任由他服侍,并不答话:“……”

宁宜真许久得不到回答,只能安安静静帮他按了一会,感觉到他呼吸逐渐沉缓下来,这才把手放下来。然而脖颈上忽然一阵火热酥痒,一时之间他被刺激得后腰一软,差点没忍住发出声音。

竟然是萧玄雍正在缓慢地亲吻他的脖颈。

醉酒仿佛把浓重的欲望撬开了一丝缝隙,仿佛被猛兽叼住衡量下口的角度,男人的吻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浓重的危险,开口时贴着宁宜真的肌肤,声音低沉含混:“……许久没见你了。”

酥麻的感觉一阵阵上涌,宁宜真仰着头看着殿顶,任他埋在自己脖颈上舔舐,尽力稳住呼吸才开口:“……陛下事忙。”

“是吗?”萧玄雍似乎是笑了,“给朕看看你的伤。”

又是一阵极长久的静默。

而后宁宜真慢慢抬手,将衣服解开。

这下两人终于拉开距离,萧玄雍略微撑起身体,深沉的眸光笼罩身下的美人,看着他掀开自己的外袍,而后是下一件。

美人乌发如云,散乱了满榻,雪白的衣裳逐渐滑落,简直像是一朵最名贵、最隐秘的睡莲缓缓盛开的过程,连肌肤上的香气都在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逸散,等待和想象的过程则更让人躁动不安。

外袍一件件脱落,解到最后只剩一件薄软的中衣,只要轻轻一撕就能化为碎片。宁宜真垂着眼看不清神色,指尖依旧很稳。

然而就在即将掀开的时候,萧玄雍忽然握住他的手:“罢了。”

宁宜真顺从地停了手,片刻后男人松开他,替他将衣服一件件捧起穿上,动作时几乎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他低头看着对方为自己穿好了衣服,这才抬起头来。

昔日相得的君臣此刻无话,却又显然没有生分疏远,只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脉脉流动。萧玄雍看着他,终于似乎要说些什么,宁宜真却忽然仿佛与他有默契一般,在他前一刻开口了。

然而他说的却是:“敢问陛下,十月北原王进京,届时毓王可会来?”

萧玄雍闻言,身上气息陡然危险起来,他眯起眼睛,捏住宁宜真的下巴,威压在此刻悉数释放,一瞬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什么念头都无法生出,只能战栗和臣服。

天子是能够掌控世间一切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沉的威势如同潮水,轻易就能将任何事物覆灭。

他沉声质问:“你想帮萧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