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星半点人烟,只有让人心境通明宁静的雨中黛青山景,单这一幅窗景就是价值连城的景色,床上的人却没有半分动容。

他只是静静注视着窗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你……还好吗?」

传送后信号甫一稳定,系统立刻开口,语气充满关切和焦急:「系统不能违背法则的意志,但是那位注视你的存在或许可以介入。我已经向祂发送了求助的请求,并且等到时间一到,系统保证会立刻把你传送、回去……」

落地窗的倒影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系统呆呆看着那张真正属于他的容貌,再也说不出话来。

饶是见过太多太多外表姣好的蝴蝶,饶是从其它蝴蝶和标本师口中都听过他的事迹……此时的它依然完全失去了形容和反应的能力。

那是一个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匹及,任何想象都难以描摹万分之一的美人。

就在这时,房门悄无声息打开,一位白衣黑裤的青年助理脚步匆匆,几个护工随后鱼贯而入。看到病床上苏醒的宁宜真,助理呼吸变得急促,一瞥便有人上去服侍他洗漱换衣。

所有人行动无声,连托盘仪器碰撞的声音几乎也不曾有,显然是训练有素。助理则迫不及待地靠近床前,单膝跪在床边,年轻俊秀的脸上带着仰慕,说话时前几个字几乎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您醒了、您真的醒了……”

“从那之后……您一直在沉睡,所有的人都没有把握可以救回您……是先生坚信您还没有死,带您来到这里,尝试了他能用尽的一切手段。

“发现一切技术都做不到之后,先生为您投身神秘,尝试了无数可能的方法……亲身拜山拜湖,苦修长跪,只为求到密教绝不外传的秘宝。”

“他……还有,”助理干涩的喉咙滚动,目光深处同样有隐藏极深的惊艳与炙热,“所有人……都很高兴能看到您回来……”

然而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的存在一般,安静地任由护工摆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房间里落针可闻,系统的心逐渐揪起,借着机会查看他全身上下,却没有发现半点伤痕或内伤这具身体简直完美、健康得过分,肌肤雪白无暇,婴儿一般柔润,连最细微的瑕疵磨损都不存在。

仿佛有什么人完全不能接受他身上存在伤口,一切伤痕都过于刺眼,会让人想起最狼狈痛苦的回忆,所以被极尽所能地抹去。

系统的心中升起越发不妙的预感,再次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如果很难受……可以和系统说话的。」

等到换上了精细柔软的起居服,护工一一离开,宁宜真靠在床头,依然没有表情、并不出声,仿佛一尊会呼吸的人偶。助理显然感到极大的失落,声音忍耐着酸苦,尽力把话说完:“您……请不要多想……先生马上会回来,您醒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定了最快的航班……”

然而宁宜真依然没有说哪怕一个字。

窗外是山水画般的美景,病房里的温湿度都是最令人感到舒适的水平,不知为何却忽然有种令人从骨子里发冷的空寂。助理眼里闪过无数挣扎,然而却已经耗尽了勇气,最终还是默默起身,卑微地退了出去。

病房的门再次关上,靠坐在床上的人仿佛凝固了的雕塑,几乎连睫毛都没有扇动。美人注视窗外,窗外则是细雨笼罩的湿润青山,只看这幅场景简直是一幅美妙绝伦的工笔画,然而系统却再无半点欣赏惊艳的心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它越来越害怕,忍不住小声叫他:「……宁宜真,你可以说句话吗?」

它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

过了不知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又下,病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进来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