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员工关于修正剧情的计划是?」
「那当然还是先吃掉。」
……
宁远山不愧是巨商,每天出门周旋应酬脚不沾地,终于在家宴前一天赶回,见到了自己十年不见的便宜儿子。
这个儿子总让他想起当年依靠亡妻荣芸的那段日子,每每想起都会心情复杂。宁宜真出生的时候正是自己事业初建、荣芸在家中地位最高的时候,那段日子回忆起来毫无温情,只有深深的屈辱感。
他从来没有真心疼爱过这个儿子,这才把他送到国外,不闻不问足足十年,如今也不知这个孩子变成了什么样。
一点点轻微的忐忑很快就在宁宜真走进书房后被磨灭了,那张脸实在是继承了荣芸的美貌,艳丽张扬带着轻佻,让宁远山的心脏都紧了紧。他看着青年找了把扶手椅坐下,别开视线轻咳一声:“……回来了?”
“嗯,回来了。”
宁宜真交叠双腿,细细打量这位所谓的世界主角。
就是这个男人,靠着妻子的资产建立起家业,又在妻子病后从外面领回两个私生子,活活将自己的妻子气出心病,加速了她的衰亡,而后还把自己丢到国外不闻不问。
这样的男人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有多少值得人真心敬佩的成分?
而以这个男人为主角的剧情……
就更不用说了,是他绝对不会看一眼的程度。
无数想法都只是一瞬,他看着书桌后的宁远山试图对自己表现出关心:“在国外忙吗?你妈妈的基金会运转得怎么样?”
“还不错。”宁宜真礼貌一笑,“她们会定期给我打生活费,运营也很透明。”
他好看的脸上表情十分诚恳,话语却仿佛是在影射什么,宁远山有些噎住,最终选择继续维持表面的和善:“……是吗?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日后创业有需要,家里都会帮你。”
他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得体,很有当父亲的责任感,宁宜真闻言却十分惊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不是准备把宁氏给我吗?”
空气中顿时陷入凝滞,许久宁远山才脸色微微扭曲道:“……你说什么?”
“您叫我回家,不就是为了宣布这件事吗?”
青年歪歪头,那张与母亲肖似的脸上满是无辜:“当初是妈妈用积蓄和心血支持您白手起家,这才有了宁氏的家业。宁氏至少有一半姓荣,我以为您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您叫我回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关心我妈妈的基金会吧?”
宁远山闻言脸色骤然阴沉,猛然一拍桌子,声音愤怒紧绷:“胡闹!继承人是大事,怎么能随意定下?你以为你妈妈做了些贡献,宁氏集团就是你的了?这些年是青柏和松涛在管着公司,更别提还有小臣!”
“您说的是。”宁宜真点点头,“十岁那年我才知道自己有这两位哥哥,还都已经是读私校的年纪了。您的教诲我一定会和他们转达,确实不能以为做了些贡献,宁氏就是他们的了。”
曾经那个躲在母亲身后苍白瘦弱的少年已经变得锐气逼人,用那张艳丽的脸笑吟吟地戳人肺管。中年男人闻言目眦欲裂,却见他优雅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掸了掸衣袖:“看来您对继承人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等到家宴再聆听您的指教了。”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眼疾手快把门合上,厚重木门将中年男人的怒吼声隔绝在内。
离开宁远山视线后,他脸上为了刻意挑衅对方而挂上的轻松神情慢慢淡去,变得略微阴郁。
那是辜负、伤害和背叛了妈妈的人,如果可以,他真想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秒就将男人置入百倍十倍的痛苦境地,然而如今只能忍耐。
满腔消极的思绪堵在胸口,宁宜真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