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成为‘永恒的噩梦’，对吗？”宁宜真露出微笑，“占卜师，你的预言讲得真烂。”

「……」

“告诉我，现在的剧情进度是多少？”

「当前剧情修正进度为59％。」

“　‘他会和塔一起，获得无尽的生命，成为玩家和观众心中永恒的噩梦’。”宁宜真一字一句复述出投放世界之初时听到的任务，声音里充满玩味，“这就是融合？”

「……」

“不是成为站在塔尖上的玩家，不是淘汰所有人，也不是摧毁塔……和之前相比，这次的主角待遇未免太差了。”

“还是说，主角其实是别人？”

「…………请员工完成任务。」

“我会的。”

宁宜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再抬起头时的神情又回到了冷漠又厌世的状态，仿佛万花筒一样绚烂变幻的灵魂停留在了某个独特的角度。

“无论怎样……我会完成我该做的。”

……

【怎么会……这么多一模一样的boss】

【好恐怖，好恶心，塔的深处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塔这种做法太恶心了……】

【这里不是副本，这些boss碰到大佬就可以直接吸能量……怎么办？】

【大家多支持和留言吧！把支持表达出来才能把能量传达给他们两个！】

千百个人偶挤挤挨挨涌上来，能量以极快的速度从被碰触的地方吸走，与此同时，无数新的能量从虚空中的直播间纷飞而至。流烬第无数次挥动手中燃烧着烈焰的巨剑，无数与少年模样相同的人偶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化为灰烬，周围出现巨大的空白。

灰暗的空间深处隐约露出无法掩饰的能量流动，明显是距离核心更近一步的地方。男人浑身已经狼狈不堪，脊背却依旧笔直，火焰映在他的眼底，完全非人的瞳孔极度幽深，漩涡一般能够噬人。

人偶的包围如同密密麻麻的潮水，每从包围圈向前一步都在消耗巨大的能量，直播间涌入的能量如同落上干涸土地的雨丝，根本不足以支撑。

流烬反复挥剑，几乎将整个空间都烤得炙热扭曲，终于在巨剑上的火焰越来越黯淡时将最后几只人偶也斩杀殆尽。

仿佛是什么通关奖励，苍白的少年也在同一时刻出现在了空间尽头。

事实上，在疯狂挥砍了无数只人偶、被刺激到近乎疯魔的这个时刻，长相和外表完全相同的少年出现在眼前，是一件险而又险、需要极强的意志力来恢复清醒和克制挥剑本能的事。而男人想也没想，松开手中的巨剑，跌跌撞撞扑了过去，一把紧紧搂住了他。

分别并未过去多久，身上的男人却已经仿佛变了个人，浑身鲜血和灰尘，手上满是被灼伤的痕迹。宁宜真紧紧抱住他，声音都在颤抖：“你看到了……那些……那些……你已经明白了……”

“我已经明白了……”流烬死死抱着他，带着灼伤的手掌用力按着他的背，简直想要把他按进怀里，声音疲惫而沙哑，“镜子里的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些‘流烬’和那些‘宁宜真’……他们全都真的相爱了。然后有的‘宁宜真’被塔用来威胁‘流烬’，有的‘宁宜真’杀害了‘流烬’，有的‘宁宜真’被玩家抓住，作为引诱‘流烬’屈服的诱饵……”

“无论故事如何发展，结局永远都是‘流烬’向‘宁宜真’交出了所有的生命能量。

“‘燃料’向塔做出的‘人偶’献上了自己。”

血从男人的额角往下流，阴影和灰尘中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紧紧把宁宜真抱在怀里，炙热的怀抱勒得人浑身疼痛不已。真相是这样的残忍不堪，仿佛命运随手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