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玩家几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话真的被过滤了,然而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阵恐怖的寒意,他意识到了什么,哆嗦着回过头,身材修长、面带微笑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

赌徒玩家的直播间最后一个镜头就是流烬居高临下站着的模样,随后在凄厉的叫声中立刻黑屏。观众仿佛身临其境,吓得心脏砰砰狂跳,回过神之后觉得过瘾又遗憾:【天啊他好爱……】

【好气,这个直播间是看荷官的最佳视角!就这么没了】

【大佬为什么不是第一个进贵宾厅的?】

【答,因为他是第一次玩……我换了好几个直播间,看到大佬是从最基本的游戏规则开始看的】

【流烬是第一次玩??第一次玩就赢进了贵宾厅??】

贵宾厅里的直播间很快就全部黑屏,听到其他玩家的淘汰通知,外面散客大厅里的玩家一头雾水:“这不是个轻松向副本吗?贵宾厅这么恐怖??”

猩红的帷幕后,贵宾厅的赌桌边,流烬慢慢活动了下手腕,脸上依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睛里却全是寒气。一众荷官瑟瑟发抖,宁宜真却看也不看他,随便叫了个人过来发牌,随后径直从桌前离开:“务必让这位客人尽兴。”

宁宜真没有立刻下场,是有意想看看他的赌技。对于赌徒而言,除了计算和预测,重要的还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他在幕后冷眼观察,看着流烬一路往下赢,面不改色地加倍下注,桌边的深红筹码机吐出一堆一堆最大面额的黑色筹码。

所有游戏都暗中设定了偏向庄家的规则,男人却一直在赢,根据赌场规定,这种情况下需要不断更换荷官。一位位荷官面色苍白地退下,流烬倚靠在桌边,一边喝香槟,一边单手轻敲桌面示意补牌:“你们知道我在等谁,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来?”

等到贵宾厅所有荷官都败下阵来,首席荷官终于亲至。宁宜真回到桌边,用有些新奇的目光打量他:“你是第一次赌?”

“嗯。”流烬仰头看着他,目光在他的装束上迷恋地逡巡,“是不是值得表扬?”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能接受输给你,所以就努力做到了。”

他总是说出一些过分跳脱的情话,宁宜真已经学会了无视,伸手几下把牌洗好,铺开在桌面上,动作行云流水。然而对面的男人却没有立刻下注:“可以更换赌注吗?”

这间赌场的目的就是赚取玩家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宁宜真自然不会拒绝:“你想赌什么?”

“我要赌我的命运。”

流烬露出温柔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充满极致的疯狂,明明是第一次赌博的新手,却有着任何资深赌徒也无法企及的从容自信:“如果我输了,你可以随意支配我。反过来,这间赌场也要压上自己的命运。”

这简直太有诱惑力,宁宜真仿佛看到了无数生命能量在向自己招手,想也没想,点头认可了这样的加注方式:“可以。”

然而主角果然就是主角,在无数荷官的围观下,宁宜真最后以微弱的差距输给了流烬。他注视着桌上的牌面,心中的猜想慢慢成型:“你出千?”

“当然了,宝贝。不出千怎么可能一直赢到最后?”事情已成定局,流烬大大方方地承认,向他展示手腕上的手表。

经过改造的表面上,指针快速转动着向两侧分开,中央的白色大眼睛小章鱼吐出几个爱心泡泡之后飞到表盘顶部,下方的机械结构消失不见,露出了微型计算机的屏幕。宁宜真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没用道具被他改装成精密的作弊道具,深深蹙起眉,简直难以置信:“…………”

“是不是更可爱,更像你了?”流烬笑眯眯地收起手腕,打了个响指。

输掉赌注的最终boss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