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来典过这玉佩。

世子几乎要确信了刘育不在京城了。直到一日,他的一位京城八卦王友人同他分享了一件事才让他真正相信了刘育真逃出了京城。

这事还是中书侍郎醉酒后不小心说出来的,说那个看起来洁身自好的状元郎其实是个断袖,而且爱妻根本不是女人,是个男人,还被带去赏月宴。

不过瞧不见脸,端看身量估摸着,甚至像娈童。

好友和他聊了这一番,让他不由得联想到官兵进了蓟州后,那些文官恰好也从蓟州转移去了京城。

虽然刘育说他们是他的好友,只是出了些事暂住他那儿,可他在蓟州辗转打听过,这些文官都是一个书院里出来的,听书院的门童说,刘育的马车常常在散学时停在门口,看见学生出来了就拉上去带回府里,后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两个弟子辍学了。

世子一听便知其中有鬼,顺着查下去后,便查到了两名女子身上。

后来他又去了自镜观,在那里他知道了刘育做过的更加人神共愤的事,回京城的路上,他一直抓着卖身契,浑身巨颤。

他派人去同京城衔接的小镇上搜人,没有特许的缉拿令不能私闯民宅,所以他随便捏了个理由,说是遇到了刺客。

现在刘育没抓到,又有消息传来,杜兰落下了腿疾,丞相为了让他安定,给他指婚了,婚配是和当朝三公主。

世子坐在凉亭的美人靠上,眼中阴翳连绵,唇色也淡了许多,一连几月都没有胃口。

有时候他想,既然杜兰都不怨刘育,为何他还偏要费尽心思将刘育捉住。

是因为刘育践踏、肆玩他心里倾慕多年的人,使得他不甘、愤怒,可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样,顶多让他生不如死,这人造过的孽永远也无法改变。

刘育已经成了他心里的老鼠,一日不捉出来,一日不安心,一日食不下咽。

……

刘育烧得更严重了,浑身发烫,他被捡回来时就病了,又被秋雪强要了那么久,现在不是躺着睡就是迷糊的趴着,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去了离京城很远的地方,舟车劳顿好几日才到,他年少时一家居无定所,跟着爹娘漂流时住过此处。

秋雪搂着趴在他怀里的刘育,挑起车帘探风,一路上房屋越来越灰败,一户挨着一户,门上的门神像全都斑驳不堪。

刘育闷声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在车里待了好久了,他快受不了了。秋雪说原来的地方不安全了,所以要换住处,一路上赶车的人都换了好几个。

“快了。”秋雪答完后又问,“饿不饿?”

刘育摇了摇头,疲惫地皱起眉,脸撇到另一边继续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