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吧……”严霁耸耸肩,“我也只是了解一点皮毛。”
南乙已经陷入沉思。
难不成他恐同?
据他所知,周淮就是同性恋,他是秦一隅的死党,绝对符合“现实中反复出现”这一条件。
所以是秦一隅本人始终接受不了同性恋,于是在梦里尝试,所以才亲了他?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
好吧,秦一隅梦游的时候就没成功打开过门,有一次差点把门把手卸下来,活动范围就那么大,唯一能亲的雄性有机体也就是他了。
所以他变成了秦一隅克服恐同的工具吗?
看着南乙愁眉不展,严霁笑了,“发生什么了?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发愁。”
南乙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秦一隅,就直接透露给严霁,恐怕不太道德。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早知道出来之前给你做杯咖啡了,明天吧,一人一杯。”
严霁上班的时候就靠咖啡续命,进了疯乐营之后两天没喝就受不了,立刻下单了咖啡机,这才恢复了精神。
有些热,南乙将头发笼到脑后,扎了个小揪,些许碎发散落在脸侧。他对严霁说了谢谢,也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有关梦的解惑,但这里太吵,严霁没听清。
“什么?”严霁靠近些。
南乙又重复了一遍。
巧的是,秦一隅从调音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有些不平衡。
哟,挨这么近呢,聊什么这么认真?
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昨晚陪你过生日的不是我吗?
秦一隅想不通,于是大步走了过去,挤在严霁和南乙的中间,一条胳膊揽一个人:“我弄完回来了,想我了没?”
严霁笑了:“还挺快,我以为你们还得吵一会儿。”
“谁吵架了,我有理有据逻辑通畅,那叫理论。”
说完,他看向南乙,发现他神情不像平时那么自在,于是凑近了些,问:“你怎么了?”
谁知南乙顺势推开他搭在肩上的胳膊,“热。”
奇怪。
秦一隅察觉到他在躲避什么,但又说不清。
“是有点热,我刚刚眼睛一直好不舒服,不知道是进了汗还是掉了睫毛。”为了搞明白,他故意逼近,毫无分寸感,几乎要怼到南乙脸跟前。
他扒拉开自己的眼皮,冲南乙说:“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要不是有他梦游的确凿证据,南乙几乎都要认为这人是故意的了。
“我看不清。”他别开脸。
啊?
秦一隅有些吃惊,愣在原地。
你不是戴着眼镜嘛。
“你让霁哥给你看吧。”南乙说。
霁哥?
秦一隅脑子嗡嗡的,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听见南乙叫某个人哥哥?
严霁倒是热心,绕过来直接问:“哪只?我看看?”
秦一隅指了指,任由严霁帮他检查,但心里却一直在琢磨南乙躲闪的原因。
没理由啊,他在怕什么?
和旁人不同,秦一隅的情感经历虽然贫瘠,可以说从小到大连个暗恋对象都不存在,一首关于爱情的歌都没写过,可他在这方面有着极强的自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思路有可能跑偏。
左思右想,他脑中灵光一闪。
不会是害羞吧,是因为我靠得太近了?
抓住这个逻辑支点后,秦一隅开始试图为此搜寻更多证据支撑,于是在严霁帮他检查完眼睛之后,他又一次靠近了南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