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舟听见轻轻的一声，落在耳边模糊不清。

“什么？”他听见自己问道。

“你走吧，”埃尔曼定定说道，“去过你想过的人生去。”

陆定舟看见埃尔曼忽然笑了，眉眼是难得的舒展。

“退役快乐。”

第11章 11我真走了

“退役快乐。”

陆定舟没料到埃尔曼刚从信息热里清醒过来后居然会说这个。

他有些犹疑地摸上他额头，“刚刚不烧的啊。”

埃尔曼由着他摸，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显露出难得的乖巧。

陆定舟慢慢收回手，确实不烫，信息素也平稳下来，那为什么说这句话？

陆定舟没有把埃尔曼的话当真，他是感受过埃尔曼对他的极端占有欲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好好的从个alpha变成omega。

但当他回看埃尔曼说时，又觉得他没有说假话埃尔曼似乎是真心地想让他离开。

在一次发情热后。

陆定舟原本应该很高兴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涌起一点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开口问道：“是因为我拒绝了那颗虫核？”钰琰

陆定舟拧起眉，这倒有些难办，因为他确实不想要，更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陆定舟心里始终梗着一口气，这口气让他从最底层的贫民窟爬到首都星，让他和埃尔曼相遇，也让他难以接受一场众目睽睽下的求婚以被改造的omega的身份。

当时站在半跪着的埃尔曼身前，陆定舟没有半分欣喜，他能感受到众人视线里复杂的刺探与蔑视，但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

陆定舟拒绝了埃尔曼，用另一种方式给了自己一个体面的结局。

但拒绝的那一瞬，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如今也实在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陆定舟就算想走，也不希望是以践踏埃尔曼的感情为代价，不然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跑，但偏偏选择了埃尔曼离开的时候。

可能因为，他也实在无法直面埃尔曼失望的表情。

陆定舟蹙着眉，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送虫核我觉得还有点…….”

“早”字还没说完，埃尔曼就打断了，他偏过头，语气很淡：“我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总不是想和他撒娇闹脾气？埃尔曼以前经常这么做。

“也不是和你撒娇。”

埃尔曼似是知道他想的什么，淡淡补充道。

陆定舟有些尴尬，“那是因为什么？你不爱我了？”语气半真半假似是调侃。

埃尔曼摇摇头，神情认真：“我永远爱你。”

“但是我做错了事情，再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陆定舟抿起唇，怔怔地看着他。

埃尔曼坐起来，忽地把床边的陆定舟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颈窝上。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陆定舟能感受到肌肤下胸腔的颤动，“你走吧。”

陆定舟想抬起头，却被埃尔曼死死按在怀里，“看到你的脸，我会后悔。”

声音很低，明明是平稳的声线，陆定舟却听到一丝起伏。

他安静地躺在埃尔曼怀里，两人就这样搂着，时间仿佛静止。

“我真的走了。”

陆定舟忽然开口，抬起头仰视埃尔曼，盯着他利落的侧脸曲线，和垂下的双眼。

埃尔曼没有吭声。

陆定舟笑了，把埃尔曼钳住自己后腰的手拉开，慢慢直起身来。

他身上一丝不挂，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无数红痕，是这些日子埃尔曼留下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