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岫不言不语。
解离之毫不尴尬地开始奉承:“哎呀师尊画得真好!瞧瞧这山,这水,这光,这影!好看呐!”
“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说着说着溜到云沉岫身后,殷勤的捶起背来,“师尊啊,徒儿这几日日日面壁思过,每日诚心忏悔,一想到师尊那日生气,徒儿伤心欲绝之际,对自己也是痛心疾首!”
说罢啪得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嘴,忒不会说话!就会惹师尊生气!”
这巴掌响亮得很,云沉岫瞟他一眼。
平日里那脸娇得,捏一下就一个红印,偏这响亮亮一个巴掌,愣是没瞧见半点红痕。
装得很。
云沉岫心里这样想,神色却微微放缓。
解离之最是机灵,瞧见师尊神色微舒,连忙又是捶肩又是敲背,好话一箩筐的说,从自己不该欠了师尊的奉茶,到擅自出仙人灵宫去往灵族禁地,再灵族禁地的长生果说起,痛斥自己无法克制人性深处对长生果难以克制的贪婪,以及对修仙之心难以原谅的,可耻的,令人唾弃的动摇,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大齐,对不起父皇,对不起昆仑教诲,等等等等,但最最对不起的还是师尊苦心孤诣地谆谆教导……
“多说无益!”解离之双眼通红,从储物袋中抽出宵练剑:“师尊不喜我跟不仙镇那群乞儿厮混,我便用不仙镇黑市的全部身家换得此剑,跟他们恩断义绝,以证求仙之心!”
云沉岫面无表情想。
真是满口胡言。
解离之:“。”
见云沉岫无动于衷,解离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师尊若还是不原谅阿离,阿离便只好自刎以谢其罪了!“
说罢,缓缓将剑放在脖颈上,对比之前干脆利索地捏肩捶背,一整套动作下来,缓慢地好似乌龟在用四肢舞剑……
按照解离之接下来的剧本,就是师尊被他发自胸臆的诚挚发言感动得涕泗横流,按住他的剑,然后他顺势扑进师尊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自己这三日对师尊的愧怍之情,顺便献上此剑,紧接着师徒从此冰释前嫌,和和睦睦,一如往日般圆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