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不记得她了!夫君,夫君……我,我最爱您……”
他声嘶力竭地哭着说:“我是真的很爱您!!”
云沉岫总算,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意识到自己因为破戒,因为解离之尖刻无情的话而发了疯,犯了错。
他解了捆仙锁,极度用力地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等他勉强用仙力压下了翻涌的兽性和欲求,再回离恨殿的时候,少年却用灵力凝成的刀子划开了自己的肚皮,血淋淋地剖出了肚子里的元婴那元婴中了灵族诡术,已是一片乌黑。
它可以不停地令解离之达到颅内高潮,直到解离之对云沉岫真心实意地说我爱你。
少年躺在那里,肤质白净,神色安宁,身下血流成河……
那一瞬间,云沉岫感觉自己在流血。
于是他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自己。
他当然没有流血,他身体各个地方,任何地方都没有流血,他现在比谁都健全,比谁都强大。
可云沉岫感觉自己在流血,从大脑,从心脏,五脏六腑,它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起流血,又或者他即将被猩红黏稠偏偏无形的血淹没了,他竟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非常,非常的困难。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他在凌霄殿看到的,属于人间的一幕又一幕的生离死别,那些人类在亲人的棺材边发出歇斯底里地哭叫,五官扭曲着,显现出近乎肝肠寸断的痛苦,但这些无关紧要的场面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解离之
解离之抱着那个人族女人,面容麻木的掉眼泪。
实际上,这番景象,总是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
他一想到这个景象,就十足的躁动,扭曲,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他从来不曾去理解,也无法理解解离之彼时的悲痛欲绝,他更无法理解解离之为何要为了一个人族女人同他反目。
他只觉愤怒。
他皱眉反复思量,只能得出,那个女人是人族,解离之也是人族,而他情窦初开,又中了情蛊。并且误以为对方有了他的孩子,她突而被他误杀,他很不好受。
但那到底是怎样的不好受呢?
愤怒的云沉岫,不耐烦去懂,他只觉得解离之背叛了他。他能原谅他一次,两次,但不会给他机会再让他犯下第三次。
……
但现在。
云沉岫抱起解离之的瞬间,他忽然无比深刻地理解了解离之。
喜欢的人,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热乎乎的血一点一点的从指尖流淌下去,染红了目之所及……又温热,又冰冷。
解离之声息渐弱,而云沉岫也在流血,他觉得胸口被撕了一个大口子,在漏风,在疼,在流血。
原来天地偌大,也并非全然遵循着强者为尊的道理,他也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候,解离之与他鱼死网破剖了元婴闭眼求死,他本应觉无关紧要,因为解离之死不了。
可偏偏不同他疼了!稞来姻揽
他简直疼得好像那一刀没剖在解离之的肚皮上,而是活生生剖开了他的胸腔,要挖出了他的心脏。
真是荒谬,他明明能用仙术强行止住了解离之的血,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止疼!
那一刀,生生剜掉了他心头的一块肉!
于是在这种剧痛下,云沉岫不得不承认,他想要一口气得到解离之的三种爱,终归是太过贪婪了些。
回忆到此为止,云沉岫猛然一闭眼,又没能遏制凶性,手中的动作重了,少年哆嗦了一下,有些痛苦。
云沉岫地动作又温柔了一些。
湿淋淋的水液裹缠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反射着润泽的水光……插到第四根的时候,解离之脚趾蜷缩着低泣,“不要!不要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