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之伏在这人怀里,过了一会儿,脑中凌乱的如风狂想终于停歇,他眼里无神,喃喃问,"我算什么呢。"
云沉岫轻轻啄吻他的唇,不舍得他为难,温声说:“阿离,师尊与道侣,称呼之别,没什么所谓。”
解离之没动,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云沉岫捏了捏眉心,他晓得解离之并不接受这个解释。
“阿离。”云沉岫斟酌着,慢慢说:“你是人间的皇子,脾气十分娇纵,带你回离恨天时,一直抑郁寡欢,好了些,又总是整日哭闹不休,再后来,不是惹麻烦,就是闯祸,只一张嘴,漂亮话说得好听……”
他慢慢说:“我不喜喧闹,时常厌烦。"
“……”
少年微微攥紧了拳头,骨节苍白,发着抖。他想说什么,但是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原来……原来,那些年。他以为……他以为师尊爱护他,真心收他为首徒的那些年……只是他以为而已。
他自觉得了喜爱,费尽心思的讨好,结果换来的却是冷冰冰的 網 阯 : ? ? ? . ? ? ? ? . ? ? ? 时常厌烦。
犹记得在长安国子监时,太傅总是会冷冷的教训他,说你以为那些人是真心的恭维你吗,总是这般自以为是!你觉得好便好,殊不知旁人受了,却也未必得了你的好!
“……”
实际上,解离之从不管旁人受了他的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总归他喜欢就是。
但那时候,"师尊"是不一样的。他总盼望着师尊能高兴。
因为他待旁人好是随着心情来的敷衍,待师尊却是沉甸甸的,实实在在的真心。
但如此真心,也不过是,时常厌烦而已。
这才是身上这个男人的真心话。
云沉岫第一次这样说那么多话,他声音低沉,将他从迷离的神思中拉回现实:"你盼着修仙有成,盼着无尽长生。然而根骨弱质,修为不勤,百年以后,便是黄土一柸……”
“我自可以放纵不管。”
云沉岫道:“……但是阿离。”
他与他慢慢十指相扣,温声说:“我心悦你。”
解离之颤抖着身体,再也耐受不住,嘶声道:“你心悦我,便可欺我,辱我,哄我,骗我!?”
“昆仑山巅之雪封印我身足有千载余年,我只道人间诸般规矩,属于人间。”
云沉岫道:“人间规矩束缚的是人间之人,而非天上神仙。”
“……”
“我亦未曾想欺你,辱你,哄你,骗你。”云沉岫抚着他的长发,不紧不慢:“阿离,你可曾想过,你擅取拿轩辕弓,为何毫发不伤?"
解离之瞳孔微微缩小:“……”
“你本应当烟消云散,是你我的神交拓印,让你灵魄坚固,不至于魄散魂飞,消亡尘世。”云沉岫道:“若我欺你,辱你,哄你,骗你,心中只把你当做下贱妓子,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思?”
解离之不吭声了。
但云沉岫能感觉到,他已经平静了很多。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解离之又说:“你心里定然是瞧不起我的。”
“你觉得我幼稚,天真,愚蠢。”解离之麻木回忆,半晌才道,"只道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仙人。谁道从未被瞧得起过。"
云沉岫叹息道:“我曾待你固有假意。但日夜相处,如今自有一番真心。”
“我动情后,日日夜夜,盼你知我心意。”
解离之说:“师徒敦伦,在人间,要受车裂之刑。”
云沉岫不以为意,语调温和起来:“阿离以后与我在离恨天作神仙,何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