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之头开始发痛,一些隐藏在深处的那些,被他全然忘记的神交记忆,忽而如海流般汹涌,全然被他想了起来

有些他们在梨花林里就摆着那样的姿势,师尊的手指插进去给他扩张,有些在神交的时候做过,他会像这个图上很浪荡的姿势,骑在师尊胯上,被插得小腹鼓起,满脸是泪,哀求着师尊不要再继续了……师尊便会吻他。

解离之觉出一种茫然的慌乱,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师尊一定是知道的。

否则那日梨花林中,师尊不会与他说……

“喜欢就要做。”

不是“是你师尊所以要做”或者“你是徒儿所以要做”,而是。

“喜欢就要做。”

很多时候,解离之是单纯。但并不是愚蠢。

解离之想起那缠绵的情爱,想起从十七岁开始每月便至少一两次的疼痛神交。

师尊的灵府之外,他是一无所知的仙人首徒,灵府之内,他又是什么?

是师尊听话可爱的徒儿,还是岔开腿让师尊肏弄的淫荡雏妓?

解离之想起自己大声缠着师尊要神交的样子,回头想来,竟与此书中下贱的小雏妓无甚不同……!

解离之忽然觉得很冷,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无可言喻的,说不出的寒冷和羞耻。

他再看这本书,竟觉得他与此人的命运荒谬的重合在了一起……只是娼妓是卖给了很多人,而他是无知无觉的卖给了一个人。

他认认真真叫着他师尊,师尊却只把他当做豢养在床的年幼妓子。

解离之蜷缩在角落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他本来还想去跟葛术要香,让师尊来接他回去。

可他现在不想回离恨天了。

解离之死死抓着那话本,随后狠狠扔到了破庙外面他就是四处流浪,作短命的凡人,作要饭的乞丐,也绝不再回离恨天了!

解离之这样伤心地想着,抱着疼痛的膝骨,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景色流离变换,解离之浮浮沉沉,却又来到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这里小桥流水,边缘种着雪白的梨花,灰白色的天空透着浅浅的蓝色,钟灵毓秀的青山在远处蜿蜒起伏,伴随着悦耳的筝声。解离之在原处站了一会儿,他懵懵懂懂预料到了什么。

他转身要走,缭绕的云烟便渐渐散去了,解离之还是看到了他的师尊。

于是他知道这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是哪里了。

这是师尊的灵府。

他曾在这里与师尊交颈恩爱,抵死缠绵,或痛或喜,全是一片茫然。

筝声停了。

仙人抬眼望他。

那双银灰色的眼瞳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解离之只是被他那样静静望着,就仿佛被巨大的东西缠绕,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甚至在那双眼瞳的注视下,解离之禁不住软弱地想,也许不是这样呢?也许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呢?也许背后另有隐情呢?他跟师尊、他跟师尊……

“阿离。”云沉岫唤他一声:“过来。”

解离之心魂摇曳,却一动没动。

云沉岫却很有耐心,他又说了一遍,语气甚至很柔和地唤着他,"过来。"

就仿佛往日那般。

解离之站在原地,望着云沉岫,过一会,他眼眶慢慢红了,说:“你都知道……”

他颤抖着,"那些事……”

他第一次没用敬称,声音也有些喑哑:“你都……知道对不对?"

云沉岫望着他。

他没有说话。

但解离之知道他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云沉岫什么也不回答。

于是此时此刻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