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岫:“阿离不喜欢?”

“没有没有?”解离之摇摇头,他靠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仰头,便见到男人弧线优美的下颌,还有天生无情的薄唇。

他莫名脸热,嘟哝了一声,“只是以前看见下面的仙人像,师尊都是穿着白衣裳。”

云沉岫捏着他的白皙的耳垂,笑了两声,笑声里没有情绪,令人听不出喜怒。

解离之又说:“想想好难过。”

云沉岫:“怎么难过?”

“天底下的人都见过师尊穿白衣裳,只有我没有。”解离之眨眨眼,翻身趴伏在云沉岫身上,抱着他的脖颈,绿色的眼睛笑弯弯地撒娇,“我也想见师尊穿

白衣裳。”

解离之这话说得偷梁换柱,按理说世人都见仙人像穿白衣,他自然也当是见过,偏偏略去了自己也见过仙人像穿的白衣的事儿,转而说没见过师尊穿白衣。

着实无理取闹。

云沉岫摸摸他柔软的长发,忽而叹了一声。

解离之疑惑:“师尊为何叹气?”

“叹阿离,天生是帝王之材。”

解离之歪歪头:“嗯?”

云沉岫淡淡笑:“帝王一怒,天下缟素。就是我这般的仙人,也要穿那样的白衣了。”

解离之:“我知道,书里都爱这样写!”

云沉岫盯着解离之,若有似无道:“不若阿离以后,便去做这般的帝王罢。”

解离之哈哈笑了起来,但是过一会儿,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望着漫山的梨花,渐渐就又不笑了。

父皇……

解离之觉得关于父皇,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大概是灵魄受损,他有点想不起来了。只是一想起,就有一种很悲伤的情绪在心头浮动。

他望着满山梨花想很久,也只能想起他没有为父皇守孝。不管他忘记了什么,这却实在是一件伤心事。

少年神色有些飘忽不定,渐渐黯然,明明人在此地,心却仿佛远了。

云沉岫心头微微一沉,眉头蹙起,面上不悦:“阿离。”

解离之骤然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对云沉岫笑:“做帝王有什么好!”

他晓得师尊并不爱他提凡间事儿,便压下心头情绪,笑道:“师尊那么疼爱阿离,阿离何须做那人间帝王,逼迫师尊穿白衣!师尊爱重阿离便穿,不爱不穿便是!”

“反正不管师尊穿与不穿,阿离总归要和师尊在一起,做天上逍遥仙人的!”

顿了顿,又喃喃低语:

“再不去想那凡尘事了……”

……

翌日,云沉岫便换了白衣。

他肤色白皙,容颜清隽,银发被缠云簪束起,广袖鹤氅,腰间缀着白玉环佩与宵练,自有仙人淡雅出尘的气度。

解离之自然十分欣喜,连连夸赞。

后来后山的梨花常开不败,云沉岫抚筝,解离之便在这里练弓,累了就窝在云沉岫怀里,咯咯咯笑着亲他的下巴,说师尊穿白色真好看。宽大的鹤氅毛茸茸,厚实柔软地裹着他,能闻到淡而温暖羽毛香气。

潜移默化之下,与云沉岫亲昵,解离之已经不再感觉有何不对。

他们看着不像一对师徒,倒仿佛隐居于苍白梨树间的神仙眷侣。

柴明从昆仑游学回到仙人灵宫,问淩有没有见过解离之。

最近人族发生了一些事。

大齐以昆仑仙人为尊,处处都有仙人庙,人们向仙人祈福,很是灵验。

最近,常常有人横死,昆仑人多莫名,也查不出他们的死因。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多多少少,牵涉了仙人要么去受害人曾经去过仙人庙祈过福,要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