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萧二少倒也没太在心,可后头跟着的小厮觉得难受,这会见人走了,凑在自家公子身边忍不住说了句,“公子,你说这胡锦承去后头作甚,不会是去和谁家小姐幽会了吧。”

萧敏瞥了他一眼,“不许瞎猜。”

“我才没有,”那小厮又凑得近了些,“我刚刚看到了,有位黄衣姑娘和胡锦承说了句话就去了后头的小院,这会他也跟着,怕不是真有什么。”

萧敏端起酒杯,借着掩住嘴型,“这等毁人清誉的话,你要是再说我就罚你了。”

那小厮慌忙摇头,本想着后退,却刚好撞上蹲在地上捡玉佩的田安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在这蹲着作何?”

眼光一闪,瞥见他手里的那块白佩,“你手上是什么!不会偷了我家主子东西吧!”

“我,我,不是,我没有,”田安安忙着摆手,“这是我的。”

“呵,你的?”那小厮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人推到桌子的另一侧,“你一个书童哪来的这么好的东西,必是偷的!”

“闭嘴,给我滚后头去。”萧敏皱着眉,看着自己蛮横的小厮,只觉得丢人,忙伸手想扶起摔在地上的人,“没事吧?哪儿摔着了没?”

田安安撑着萧敏的手从地上起来,满眼委屈,“我没有偷你东西。”

“嗯,我家下人出言不逊,”萧敏横了自家小厮一眼,继而扶着田安安送人回座,“是我管教不严,萧某有愧。”

本来事到这儿差不多久结了,可那小厮就是嘴贱,非说了句:“主子在后头偷情,下人在这儿偷物,真是凑一块了。”

“闭嘴!”萧敏厉声道,继而控制情绪,安抚腾一下起立的田安安,“他出言无状,你且宽宽,我回去定会罚他。”

气头上脑的男孩哪拦得住,指着对面的人就反斥,“你,你,你胡说八道,哥哥只是吃多了酒,去后头散散,你怎么可以诬良为盗呢!”

“呵,人家香玉在怀,是怕你这个呆头呆脑的扰了兴致才把你丢在这处吧。”

“哥哥才不会呢!”

“还哥哥,多大人了,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小厮白了田安安一眼,“不过是个下人,跟的时间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

“李贰!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主子……”那小厮害怕地退了一步。

“你血口喷人!”田安安拿着一个盘子就丢过去,刚好砸在那小厮头上,豁开个口子。

这下那小厮可再冷静不得,都忘了自己身份,也顾不得自家主子,直接扑上来和田安安撕打在一起,好不容易分开,两个人隔着个桌子还骂个不停。

那小厮在胡锦承来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他胡锦承能带你这个破烂玩意那么多年,不会是他养的娈宠吧你!”

田安安这会坐在床上,拉着胡锦承的手,脑子里不断地略过这段话。

是啊,人家沽名钓誉的胡公子为什么会把他这么一个什么也不会,说是累赘都不为过的人带在身边。

胡锦承身边围了太多人,别说一般的世家公子,就连圣上都想给他许配婚事,其他官家大臣更不必说,都想着把自家女儿塞进胡府,就算自家没有女孩,能把近亲的姑娘塞进去也好。

可人家胡锦承四两拨千斤,把所有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的说客都挡了回去,别家都以为他只是清心寡欲、一心向朝。

可只有田安安知道,自家哥哥那哪是清心寡欲,根本就是饿狼饥虎,胯下的二两肉全塞进了自己后头,每天晚上不做得他哭着求饶都停不了那挺撞的劲腰。

田安安以为哥哥是喜欢自己的,但现在再听那话,倒是真的怀疑,胡锦承这是爱他还是真把他当做了那养着的娈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