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言最近都是很晚才迎着月色回来，他总是让她先睡不用等，陈暮依然会在外面车流停息，万籁俱寂，灯火暗淡的时候留着一盏灯，在沙发上用电脑写写作业或者看会儿剧等他。

最近是寒冬时节，虽然家里有暖气，陈暮为了不让这么好看的壁炉浪费，也买了些柴火，也会在晚上的时候点燃，听着火燃烧的声音会很舒适。经常困得不行了就会歪七扭八的在沙发上睡着。夜里中途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被抱到了绵软的床上，躺在他的怀里。

有人等着你的地方才能叫作家，这是陈暮的坚持。

她中学的时候并非读的寄宿，保姆做完饭就会离开，她经常在空荡荡的家里，给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不停地刷弹幕：“欢迎回家。”

给松子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呢？

所以那个时候周晟言说可以成为她的家人，不再让她孤单，是真的让她心颤。

爱，陪伴，温暖和救赎都是相互的。

“周晟言。”

“嗯？”

“我明天晚上要晚一点一些回来，和朋友有约。”

“好。”他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暮在他的胸上蹭了蹭：“你最好了。”

他轻轻拍着陈暮的背：“睡吧。”

一直到下午，顾霍川说他们马上开车来图书馆门口接陈暮，可十分钟后停在陈暮面前的是谢承的奥迪Q7，谢承透过车窗冲陈暮颔首，陈暮上了后座，系上了安全带。

谢承抿唇说：“一会儿你别进去，我和老顾去看看周运在不在就行，我问了，这家夜总会据说有黑帮背景，我找人要了两个进去的名额。”

听到这了里，陈暮松了一口气，谢承太靠谱了。

开着车的时候，很快就有一辆车跟在谢承后面，是顾霍川和林安的车。

靠近了那个人所说的地址陈暮才发现，竟然是这么大一个夜总会。

仅仅从外表看，就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而且有设计感的建筑，有三层还是四层，几扇边缘的窗户里透出些光，能窥见里面热闹的光景，有专门的侍从和服务员在停车场给到这里的人开车门，然后引着先生女士们进去。

大家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按照一开始说好的，谢承和顾霍川进去，其他的人就在停车场等着。

颇有一种谍战片或者夜闯寡妇村的刺激感。

在谢承和顾霍川进去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在停车场最中心被人留出来的那个位置，停下了一辆车。

黑色的保时捷，陈暮想起在一个下雨天里，周晟言曾经也开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路过公交站，而且路上还被人追踪过。

车门被人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里面走下来了一个人，陈暮隔得还挺远只能看个大致轮廓，但是她依然能认出来。

周晟言。

他下了车以后，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向夜总会里面走去，依然是高大俊朗的身形，却带着陈暮未曾见过的冷肃。

陈暮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间沉了下去，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你怎么了？”林安能感觉到陈暮的情绪突然有些不对。

“没事。”陈暮说，“发消息问问他们俩怎么还没出来吧。”

“刚刚发了条消息，他们俩说很快就出来。”

“好。”

谢承和顾霍川有别人的推荐，所以很顺利地进入了夜总会里，两个人都不是爱乱玩儿的，可是不同国家的夜总会多多少少也去过，这个却是奢华得数一数二的，放着节奏感又迷幻的歌曲，光线也容易让人迷失神志，一些人在中间沉醉地跳舞。

从头到尾，谢承都觉得这件事情很荒谬，这里什么客人都接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