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谢承大致明白了,他放下手里的咖啡,说:“人是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
负责,当然负责。
虽然坐公交就能回家,但一直学到晚上七点,天都快黑了,陈暮一时懒惰,还是打了个Uber。
来接她的是个印度司机,他对着陈暮抱怨了一通悉尼的鬼交通。陈暮对他说你应该去中国看看,尤其是首都,你就会对这里的车流量感恩戴德。
紧接着司机好心地叮嘱她:“你们亚洲小姑娘天黑还是别一个人在外面,这段时间不安全。”
“为什么不安全?”陈暮好奇。
“又是枪击案。”印度司机说,“这边的枪支归黑帮管,政府都管不了。”
然后他愤然地加了一句:“政府只会给我贴罚单。”
这句话好耳熟。
回到家以后,陈暮接到了周晟言的电话,他让她今晚不要等他,他很晚才回来。
陈暮说:“刚刚我打车的时候,司机说你们亚洲小伙子天黑不要一个人在外面,最近发生了枪击案,这段时间不安全。”
“好。”周晟言回答道,“我会小心的,晚安,早点睡。”
“晚安。”
周晟言开车回家,车停到门外的时候,能看到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
光线透过窗缝和门缝窜到院子里来,把她养的各种瓜果蔬菜的树枝照得映在地上,影子拉得很长,那点儿磨了周晟言一个假期的香菜被陈暮移植到了土里,又有几枝新芽蹿出来。
周晟言看着院子里细细长长的影子和斑驳的光线,轻笑了一声,站在门前抽了根烟,待零星的火光燃到了尽头才走进去。
陈暮穿着睡裙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光滑纤细的腿就这么露在外面,而电脑倒在旁边。
他替她合上电脑,里面还在放电视剧,字幕和剧名都是中文,周晟言认识的字不多,所以看不懂。
然后把陈暮的裙角放下来,拦腰抱起她回到卧室,替她盖上被子。
早上的时候,陈暮是在周晟言怀里醒过来的,她枕着他的手臂,只要抬起头就能嘴唇就能碰到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