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着你下来的。”
“那你喝热水吗,我也给你倒一杯?”陈暮问。
“不用了,只是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我看见那个男人和你一起在楼下。”
陈暮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周晟言,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海风很大,谢承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里不比国内,有很多东西都是游离在法律之外的,也不是每一个人我们都能去接触。这里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危险。”
“比如说上次周运那件事,如果他们非要留下他一条胳膊,我们再有权有势,很可能也是无能为力的。”
“当然,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听不听你随意。”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一直到船上的零食和酒水都差不多吃完了喝完了,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船才开始慢慢地向码头开去。
船在海上转悠了整整一个下午,慢慢停靠在了码头,驾驶员把缆绳三下两下绕在了牛角柱上,然后大家一个一个地从船上下来。
顾霍川他们家的聚会每一周都会举行一次,次次都会给陈暮和商明夏发出邀请。
只是随着期末的逼近,课业压力越来越大,所以陈暮和商明夏只是在无法推脱的情况下去过一次,婉言谢绝了其他的邀请。
人还是清醒一点好,虽然大多数事情都没有错与对之分,但还是有什么资本就做什么事情。
陈暮一直记得自己在《红处方》里看过一句话,“人生是棵大树,结满了五光十色、香气馥郁的果子,看上去都很美,但不是每一个你都能去尝一口。”
拒绝,或者堕落,往往都在一念之间。
陈暮不知道周晟言算不算鲜艳的果子,但是她拒绝得了其他的果子,拒绝不了这一颗。
后来她也终于为了准备期末考试而辞去了华人超市的工作,琳达和关韩书都非常舍不得她,对她说欢迎她随时再回来,以后买东西也全部打员工折扣。
但是她依旧每周六下午都会站在宿舍楼门口的马路前,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等待着周晟言开着那辆灰色的车来接她,带着她出去玩儿。
他们在海洋馆的透明玻璃隧道里,鲨鱼从头顶游过的那一瞬间接吻。钻到半透明的球里看鳄鱼尾巴上面的刺。
水蛇在密闭的水箱里一窜而过,吓得陈暮后退了几步撞到周晟言身上,他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陈暮的腰:“怕?”
“才没有。”陈暮一本正经地说,“水蛇怕我才会窜走的。”
“是吗?”他低头轻轻蹭了蹭陈暮的脸,“那它为什么怕你?”
“可能是因为我太可怕了吓着它了。”
周晟言笑了。
他们牵着手继续往前走着,陈暮突然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问吧。”
“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其实我能感觉得到,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停在海马水箱的前面,一只海马停在玻璃前,陈暮用手指轻点,海马想要用嘴巴触碰陈暮的指尖,不停向前撞着。
“不是一个世界吗?”周晟言说,“可我们还是在游戏里相处了三年。”
这是周晟言第一次主动和陈暮提起两个人一起打游戏的事情。
陈暮总是能抓住别人细枝末节的情绪变化,而周晟言并不喜欢她提起在游戏里的事情,因为每一次说他的神色都会有变动,而且不会搭话。
“但我们之间的了解依然不是很多,就算是在游戏里,我们也并没有说过很多话。”
他们走到了南极区,一群企鹅在人造冰川里生活,有几只一头扎进水里,窜来窜去的,没一会儿就灵巧地重新回到冰川上,轻轻一抖身上的毛,水珠瞬间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