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陈暮眼里带着些水光,头发也稍微有些凌乱,周晟言放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

“好。”陈暮下了车,和他说了句晚安。

“晚安。”周晟言说。

他送她回宿舍,她上楼之前每一次都会回头看一眼,这是第一次那一辆灰色的车还停在那里,可是因为灯光让车窗有些反光,她看不清车窗里的人。

但是她却冲他挥了挥手,然后才慢慢地上了楼。

在楼梯间里的石斛,陈暮遇到了出门扔垃圾的贾尔哈:“Hello!好久不见。”陈暮笑眯眯地说。

陈暮的热情吓到了贾尔哈,两个人以前每一次见面都是点头示意的。

贾尔哈倒完垃圾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看,是不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抹了发蜡,隔壁中国小姑娘看上自己了?

自己可是婆罗门,国外人顶多算个刹帝利,不能谈恋爱的。

以后如果她再这样,自己要想办法和她说清楚。

而陈暮蒙在被子里,再次翻来覆去的,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喧嚣着,觉得今天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一会儿还想给闻君月打个电话,两个人要按时update自己的生活(按时说自己新经历了什么)。

闻君月和刘治鹤同时出现在了陈暮的手机屏幕里。

“嘿,宝贝儿。”刘治鹤说,“猜猜我们在哪儿。”

陈暮看着他俩的背景,金色的墙纸上印着浮世绘的花纹,周围人声嘈杂,身后时不时有服务员路过,甚至还有劝酒的声音。

“饭店。”

“聪明。”闻君月鼓掌。

“这也太明显了,都有谁呀?”

“就我们几家人。”闻君月添了句,“你爸也在,想见见吗?”

刚出国的时候如果问这句话,陈暮肯定会坚定的回复,不要,但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而且和家里离这么远,再生气也慢慢消了,但主动联系又拉不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