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有回复她,她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

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没什么事就随随便便的打电话吧,陈暮想。

在便利店收银的时候,陈暮倒是又看到了周晟言,他照旧拿了个打火机,陈暮说:“周晟屿,周五的事情多亏你了。”

“小事。”他说。

在他要离开之前,陈暮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把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说了出口:“我来这里之后你帮了我好多忙,我想请你吃顿饭,你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然后她忐忑地等着他的回答,希望他不要拒绝。

“下周?”他停了下来,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周四可以吗?”

“可以。”陈暮觉得自己的心脏恢复了跳动,笑着对他说,“下周见。”

今天陈暮也穿着粉红色的卫衣,显得整个人都粉粉嫩嫩,再加上眼睛又大又水灵,笑起来弯弯的,仿佛是从什么青春杂志里走出来的姑娘,连带着周晟言都勾了勾嘴角。

出了便利店,便是一整条涂鸦街,那些鲜艳的色彩和散落的墨点构成了光怪陆离的图案,和今天黑压压的天空格外的相配。

走过涂鸦街再绕过几个狭窄的小巷,又到了另一条路,路边有几家卖杂货的店,路人能看见的玻璃柜台上,爬满了灰的金银古玩散乱地摆放着,门口的广告不知道用的是哪国语言,字体弯弯扭扭地印在已经有些卷角的白纸上,似乎丝毫不在意有没有人踏进去。

白头发的老太太看样子已经七八十岁了,应该是亚洲人,但看肤色比中国人黑一些,打扮得整整洁洁,擦着口红,还系着条丝巾,坐在门口拿着放大镜看着报纸。

在周晟言路过的时候,老太太递给他了一张纸,他接过纸,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走着。

街的尽头,绕过几条不明显的巷子,就到了酒吧。

还没到开业时间,所以本该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场所,现在显得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人年龄看上去有些大的人,在这里拭擦着吧台的玻璃杯和地上的酒污,而一个染着银色头发、脖子上都是文身、带着张扬不羁的少年气的男子走了上来,对着周晟言用中文喊了声:“言哥。”

来人是老五,程非淮。

周晟言颔首点了点头。

周四那天下午陈暮是有课的,但那又怎样。

下午,她穿着一件红棕色的毛衣和有些笨重的靴子,站在学校门口等待着,很快,那辆熟悉的灰色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