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水果刀。

“你当时正在假寐,被我吵醒后,看了我一会儿,你以为我盯的是水果,就随手给我拿了个山竹。”

少年时代的赵声阁还没有长成一个冷漠的人。

“我没吃,你以为我是不懂怎么吃,就告诉我掰开外面黑色的果皮,吃里面白色的果肉就可以。”

赵声阁沉默半晌,干燥的嘴唇碰着陈挽的脸颊,哑的声音像重墨在黑暗中晕开:“我们说话了么?”

“你可能以为我是福利院的小孩儿,问我怎么跑到这儿了。”

“那你有告诉我吗?”

“没有。”

“为什么?”

“那是我高烧的第四天,扁桃体发炎,喉咙烧坏了,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而且陈挽也说不出口,他不是福利院的小孩,他是隔壁精神病院的疯子。

“你很快就被人叫走了,说慈善典礼就要开始,你走之前跟我说桌子上的水果都可以带走。”

但陈挽没有,连那只掰好的山竹也没有,他只拿了那把水果刀。

十二岁被困在精神病院的陈挽不需要香甜可口的水果,只需要一把可以正当防卫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