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过于美好的梦。他甚至可以断定,无论是前二十年,还是后二十年,他都不会再做这样好的梦了。
“我不知道。”宁一宵说。
苏洄敏锐地从宁一宵身上感知到负面情绪的流动,于是抱紧了他,“我都听你的。”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或是沉默地亲吻。
苏洄看到宁一宵的眼神,充满迷茫,想到了几小时前他注视玻璃缸的样子。
他小声开口,“你刚刚在花园里看到了一个鱼缸,是吗?”
“嗯。”宁一宵温柔地注视着他。
“以前有个叔叔为了讨好我妈,送了我一条很贵的观赏鱼,好像叫锻铁蝴蝶鱼。”
苏洄依照记忆向他描述,“就一条,特别贵,小小的,浑身的鳞片长得像金属片一样,尾巴和尖鳍都是柠檬一样的黄色,很显眼。我很喜欢它,每天放学都会第一时间去看它。
很快,苏洄的眼神变得暗淡,“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这种鱼有很强的群居意识,几乎没办法接受圈养生活。他们需要大海,需要很多很多同类,而不是小小的鱼缸,和一些伪造成海底的仿冒装饰。”
“后来呢?”宁一宵问。
“死掉了,只活了一个月。”苏洄安静地眨了眼,“是不是很可怜?被放到错误的地方,错误地受人观赏,死之前也没能再回海里游一次。”
宁一宵知道他说的并不是那条漂亮的蝴蝶鱼,而是他自己。
他很小心地吻了吻苏洄湿润的眼睛,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不认同今天徐治说的话。”
苏洄抬眼,望着宁一宵。
宁一宵声音很沉,很平静地告诉苏洄,“其实你没弄错,我的确很讨厌海鲜,因为总是会觉得自己骨子里散发着海的腥味,就像那些鱼一样。”
苏洄皱了皱眉,凑到宁一宵颈边,小声反驳他,“你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