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谁,你看不出来?”那声音有些羞赧,虽逐渐小了下去,却越来越坚定。

徐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意味,又无辜道:“哦?是谁,你说来听听。”

乌兰轻轻哼了声,继而不吭声了,瞬息过后,却从车内传出布料摩擦声,马车摇晃起来。

“轻点!”

半晌过后,车外一声音响起。

“二位大人还没完?那我再等等?”

车内,徐英暗自骂了声,喘着粗气,松开乌兰,看他手忙脚乱整理衣裳头发,满脸通红地跑下车去。车外,白雪骑着高头大马,身背行囊,肩上停着一只老鹰,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二人。她常年游历在外,风尘仆仆,于除夕这天准时赶回凭栏村。

白雪胳膊一抬,那鹰借力而起,展翅朝凭栏村飞去。羽翼所过之处,满目冰雪,可在那之下掩盖着的,却是一片勃勃生机。

鹰隼飞过逐渐密集的村庄,从年关走家串巷的凭栏村村民头顶盘旋略过,不知是谁抬头大喊:“阿全,你们家老鹰飞回来啦!”

阿全抬头一看,慢吞吞喊道:“爹!舅,白雪姐姐回来啦!”

院内,燕迟拎着菜刀从厨房走出,刚杀完鸡,满手鸡毛,刀尖淌血,对阿全道:“应当是快到了,阿全你去村口将他们接回来。”又忽然一顿,补充道,“去把他也带上,让他出来透透气。”

季怀真听见了,拎着勺儿,不悦道:“哼,给人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呢。”

燕迟息事宁人道:“没事的,让他把斗篷穿上挡住脸。”

季怀真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饭勺一放,使唤燕迟去帮他看着火,抬脚朝院子角落的偏房走去。一人坐在屋内怔怔地发呆,见季怀真来了,也不吭声。季怀真道:“行了,别装了,就我们两个,白雪回来了,阿全去接他,你也跟着出去走走。”

明明是和季怀真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比起季怀真,这人却神色苍白,形销骨立,眉宇间一股化不开的愁色。季怀真见他没反应,又强势地上前把他扯起,披上斗篷挡住脸,让阿全给带出去了。

季怀真目送阿全牵着陆拾遗走出院子,又回到厨房去,只动嘴,不动手,继续使唤燕迟。

“鱼蒸好了,去端出来,热点油浇上去,我来调味儿。”

“去将葵菜泡一泡,切好,一会儿我教你炒。腊肉也切了,太油了,我切完还得洗手,我不切,你来切。”

燕迟温声道:“你怎么总让我干活儿。”

虽是句抱怨,却不见任何不耐烦,季怀真听的反倒来劲儿了,膏药似的往燕迟背后一贴,被他拖着在厨房走来走去,猖狂道:“让你干点活看把你委屈的,这葵菜谁种的,家里的鸡都谁喂的,嗯?你衣服破了谁给你补的。”

燕迟立刻道:“隔壁张大娘给我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