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旁魏妪所端托盘上抄起药碗,泼向崔陵。

“啊也,啊也!”崔陵教热汤药淋面,松开锦被摀脸叫痛。

“狗鼠辈。”裴花朝一字字道,心中怨意如沸,话声反倒清冷到骨髓。她使劲一掷,药碗咚地砸中崔陵脑袋弹开,摔在地上碎成瓣。

“贱人!”崔陵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就要抬拳揍人。

“住手!”护送裴花朝的驾车老妪戴妪走来,喝道:“寨主吩咐,让你们好生供养裴家祖孙,不得为难,否则找你们说话。”

崔陵起初不敢动,听完戴妪下截言语,跺脚道:“别人玩过的破鞋要我供着?欺唔”

孟氏下死劲摀住崔陵嘴巴,笑道:“是是是,谨遵寨主吩咐。”

戴妪便向裴花朝告辞,“小娘子,老身回寨去了,你保重。”

“戴妪也保重。”裴花朝柔声道。

戴妪那人不苟言笑,见裴花朝一迳和软,严肃神气柔缓了些许。

“小娘子遭罪,倒没连带山寨人一块儿恨上。”

裴花朝摇头,“是崔家卖我、东阳擎海掳我,与戴妪不相干。”

九:不过是个贼

半年后。

崔家院落夹道上,裴花朝扶着唐老夫人行向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