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吉吉接过食盒,主仆俩亲自送去。书房虽属重地,护卫见是裴花朝,连通传都省了,躬身施礼任她步入。

裴花朝主仆轻轻行过廊下,将转近房内,东阳擎海话声由里头传来。

“废了?”

“十有七八,”军师林化答道:“白津丞患部麻木,至今无法动弹。”

裴花朝脚步一顿,停在当地。

只听东阳擎海道:“你设法再救上一救,咱们武人打仗少条胳膊缺条腿,家常便饭,那鸟汉是文人,平日割伤手指大抵就够呛,何况落下残疾?”

白禹落下残疾?裴花朝手握胸前,指尖颤抖。

那厢林化道:“微臣自当尽力。”

东阳擎海又问:“那鸟汉面上淤青退了多少?王妃一定要见他,教她瞧见他脸伤,事情就……”

他顿住话语,为是门外出现裴花朝身影。九六:我揍了他

裴花朝从容走进书房,如常向东阳擎海见礼,亦招呼林化一块儿尝点心。

林化寻了由头告辞退下。

裴花朝往案上布点心、摆调羹筷箸,算度林化已走远,镇定问道:“白津丞那边怎么回事?”

东阳擎海挪位轻抚她背脊,“他受了点伤。”

“落下残疾了,叫‘受了点伤’吗?”裴花朝提到“残疾”两字,声线微曳。“你押送、召回他这路上,必有官军随行保护,出了什么岔错,他受了伤?”

东阳擎海不答,盯着她道:“你挺在意他嘛。”他吐字轻缓,似不在意,眼色却有些阴鸷。

裴花朝留了神,因说道:“便是寻常交情,知人伤病也该闻问,何况他们母子待我都好……”

东阳擎海撇嘴,“曾夫人倒罢了,白禹那鸟汉,不安好心。”

“又怪他帮我遁逃那事?原是我自家主意,与他无干。”

“他是从犯,一犯再犯!”

“你当真要怪,该从我这主犯怪起。”

“你不肯回家,怪我不好;他帮你逃跑,怪他不好。”

裴花朝情知东阳擎海对白禹成见已深,一时扭不过,因问道:“先不谈这事,你告诉我白津丞怎么了?”

东阳擎海听心上人左一个白津丞,右一个白津丞,一股酸气从他胸口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