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可谓猪油蒙心。而今他的小心肝死了,打击自然深巨,如今延揽道士,别是看破红尘,要出家修仙?

大伙儿料度东阳擎海至少一时半会儿无法振作,倒不趁机大举来犯。怎么说烂船尚有三斤铁,东阳擎海萎靡了,他手下谋士猛将如云,没一个吃素。话说回来,东阳擎海再颓废下去,那些军臣不会甘心俯首称臣,迟早要分崩造反,外人隔岸观火等着拣便宜便是。

那些对头各打各的仗,其中卢隆节度使挑中与他以及东阳擎海地盘接壤的镇东道。卢隆节度使旗下的卢隆道、东阳擎海的羲国与镇东道比邻而存,这三者之间属镇东道相对弱小,卢隆节度使与东阳擎海要拓展疆土,也绕不开镇东道,因此双方不约而同觊觎此处。

卢隆节度使曾经打算与东阳擎海联姻,共同瓜分镇东道,孰料双方订亲又退亲,结下仇怨,他便考虑找镇东道对抗东阳擎海。其后东阳擎海迅速颓丧,卢隆节度使便放弃联手盘算,直接攻打镇东道,要趁东阳擎海消沉时抢先机、占地盘。

卢隆节度使朝镇东道边打边劫掠,朝它的治所金京城直奔而去。他兵临金京城下打了许久,东阳擎海那厢遣将发兵,亦朝金京城前去。

羲国将士行军迅速,卢隆那边的细作刺探不便,遂等军队开拔,细数营地留下多少灶头估算兵力,这一算至少数万兵马。

卢隆节度使为拿下金京城忙碌良久,尚未啖到这口肥肉,岂容人坐享渔人之利,前来分食?便将卢隆道上近傍金京城的兵力调来驰援。

当他调齐兵马,他处传来军情文书,道是东阳擎海亲自领军,攻打卢隆道要塞庆州城。

八二:东阳擎海竖子无谋

卢隆节度使阅览军情文书,眉毛掀了一下。

庆州城地临水陆两道,掌控四方交通,乃卢隆道一方门户要地,倘若失陷,非同小可。

他调派金京城增援的兵力包括庆州城左近军队,度算路程,就算立时下令,也赶不上在东阳擎海杀至庆州城前回援。

尽管如此,他向左右将领笑道:“东阳擎海竖子无谋。”

众人会心颌首。

“咱们庆州城驻守重兵,城池坚固,地势还好,不是好吃果子。”

“可不是,庆州城北地势拔高,下头一片悬崖峭壁,要不是有岩洞树木,鸟都不飞来。庆州兵将守住其他三面城墙,就屁事没有。”

卢隆节度使抚须笑道:“金京地势普通,兵力普通,咱们打来还得费些手脚。东阳竖子边陲人马有限,减去打镇东道的那拨,余下兵卒想动我庆州?滑天下之大稽。”

众人相顾大笑,皆以为东阳擎海失了小妾伤心过度,脑袋坏了。

过几日,金京城破,镇东道节度使阵亡,卢隆节度使心情大好,准备将民间谣传已久、他自行开国称帝的流言付诸实行。

这时军情文书来报,东阳擎海派往镇东道的兵力少于细作当初报上的许多。原来他让攻打镇东道的军队多起灶头,造成人马庞大假象,迷惑卢隆道细作耳目,其实主要兵力随他往庆州开去了。

卢隆节度使观看文书读至此处,像教针刺了一下,一会儿笑了。

“凭他多带几倍人马也不怕。庆州地形易守难攻,且粮草充足,城门一关,只守不战,足可支撑到我方援军到来。东阳擎海注定白忙一场。”

手下将领附和称是,对东阳擎海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过阵子军情文书又来,庆州城失陷。

卢隆节度使再三默读文书,看一回,像教刀子扎眼,直穿脑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