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并无进展,他接受了在当地海面不可能找到裴花朝的现实,回到王府另作打算。

一踏进正房厅堂,他一扫连日疲惫,大发雷霆。

他的正房由厅堂到寝间布置一新,再不是裴花朝在时的铺排。

八一:为一妇人轻天下

管事筛糠似大抖特抖,伏跪在地,“裴……裴娘……娘子吩咐……她走后,让……让贱奴将正房换过摆设……主母要来了……”

东阳擎海这才记起,裴花朝与他有过这么一说。

她说:“将来会趁大王不在时,让管事将正房重新布置。”

“何必?你布置得挺好。”

“新妇将至,不好用旁的女人经手并用过的摆设迎进她。”

他不觉皱眉,“婚期还远。”

“大婚事务繁多,早做准备,便无忙乱之虞。”

“府里人手多,忙得过来。”

他一点不想撤换房内摆设,里头一器一物皆有裴花朝的用心与痕迹,自己留不下她,留下与她相干的物事也好。这一层却是不好向裴花朝言明,毕竟真正要紧的人教他送走了,又留物事不放,可谓矫情。

裴花朝道:“大王,留下旧物赌物思人,于大王和新妇皆无益。”

他既羞于小心思被戳破,也恼她明知自己眷恋,依然不让留下念想。

“于我无益,于你呢?”他索性说开:“你以为抹去在我这儿的一应痕迹,日长月久我便能忘了你,任你离开?”

裴花朝平静道:“大王记得我与否,原不在身外之物上头。”

他闻言噎住,敲定联姻后,裴花朝对他照旧周到照料,温顺言笑,他却隐约感觉她回到最初委身于他那时节,对于他亲疏远近表示但求平稳应对,面面俱到,惟不动感情。

他心中憋得慌,因自知理亏,遂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