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娘子,”吉吉哽咽了,“我跟你回宝胜吧。”
裴花朝摇头,“你跟着戴妪留在这儿,一家人亲爱相守是福分,我求都求不来,你别辜负了。”
吉吉哭了起来,以手背拭泪,裴花朝轻抚她头顶。
“吉吉,府里就要迎来主母,你别流露思念我的意思,要不恐怕妨碍前程。”
吉吉一边哭,一边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
寝间房门让房外婢女推开,东阳擎海走了进来。
裴花朝起身,迎向已然称王的东阳擎海施礼,“大王。”又问道:“今儿不是要商议军情吗?”
“提早结束,我来送你。”
吉吉退下了,裴花朝则向东阳擎海笑道:“多谢大王,那么我们便动身吧。”说完,便要擦身而过。
东阳擎海拉住她,唤道:“花儿。”
“是。”裴花朝应声,颈项低垂,不曾看他一眼。
东阳擎海捧起她面颊,俯身与她对视,“等我三年。”
“嗯。”她柔顺到叫人挑不出错,却隐约生分,狠狠堵着东阳擎海的心。然而一切纯属他咎由自取,无从发作半个月前他议定亲事,与卢隆节度使王家联姻。
裴花朝早等着东阳擎海另娶他人,先前亦有预感。那两个月间,她感觉得出他表面泰然自若,实则有事烦心,算来他当时为定亲与否踌躇未决,她亦暗自不安。
当东阳擎海松口告知她婚讯,她胸口一阵剧痛,咬牙镇定心神,尽量如常道:“如此,按照先前约定,我会物色其它宅子出府另住。”
她说时,敏锐察觉东阳擎海没有道尽恶耗的宽释,眉间依旧凝重。
立时她料度这桩婚讯还有下文,果然不出所料,卢阳节度使风闻东阳擎海异常宠爱她这别宅妇,生怕自家女儿嫁来吃暗亏、受委屈,给两家联姻提了但书:要东阳擎海送走她三年,期间亦不纳任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