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裴花朝眨眼吞下眼底水光,一抿嘴角,眉宇清冷不复方才刹那软弱。
她将残衣从身上褪下,露出雪躯。
“做什么?”东阳擎海按住她手,拉过薄被遮掩她衣不敝体的身子。
他一触着裴花朝眼神便清醒了,自己撕衣纵欲、摆布人出气的举动实在伤屈她。
然而迟了。
“不敢劳动寨主亲自动手,”裴花朝缓缓道,言辞多恭敬,眸光便多清冷,“六娘自当尽本分,供寨主取乐。”
她竟是这般看待自己对她,只当她是玩物?东阳擎海满腔愧疚怜惜,弹指化作滔天怒火。
“不识好歹,我白认得你了!”他吼道,便要捶床泄愤,还要大大讥讽身下人一通。拳头才握起,他便即转念,再刺激裴花朝让她伤心,只怕当真不可收拾。
他怒吼一声,翻身下床,抓起甲胄步出正房,喝令众人回寨。
瑞雪一等东阳擎海箭步出院便赶回寝间,目睹裴花朝在床上拥被而坐,浑身发颤。
“娘子,娘子可是受伤了?”
裴花朝一惊回神,随后摇头。
她撞见东阳擎海勾搭河珠,其实气得狠,唯不愿失态示弱,便使出毕生自持修养绷住筋骨,抑下气到乱颤的反应。而今东阳擎海离了跟前,她精神松懈,这反应便涌现了。
她不愿人前露出衣裙破烂模样,以薄被掩身下床更衣,不经意瞥过寝间角落,几案上几只宝匣映着日头,闪耀光芒。
她揪紧被子,吩咐瑞雪,“你叫住东阳擎海。”
六五:二气东阳
亲随将赤兔马牵至裴宅大门门首,东阳擎海认镫上鞍,轻踢马腹,门内回廊响起女声。
“寨主,请留步。”
东阳擎海认出瑞雪呼唤,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