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大病。”

“嗯,他不只医术高超,人也知机识变,当蔡桓公已无药可医,他留下救治非但无法见功,兴许要被迁怒,即时离开保身。”

吉吉还要再说,房门开了,东阳擎海走来,她请安后不敢多留,便即退下。

“寨主。”裴花朝起身施礼,心中打了个突,将预备了大半天的言词在心头过过,等待东阳擎海作问时一一回答。

她等了等,等来汉子风牛马不相及淡淡一句:“你和吉吉挺谈得来。”

裴花朝辨不出他底意,因答道:“吉吉提起一桩大夫轶闻,我顺便给她说了段故事。”

东阳擎海心中似有酸泡往上浮泛,原来裴花朝不止舍得放下棋谱为他裁足衣,也肯替吉吉说故事。

他视线下扫,几案上文房四宝俱全,白纸铺展。

“作什么?”

“原要抄经,后来吉吉来了。”

东阳擎海在案旁坐下,“你现在抄吧。”

裴花朝不解他因何搁过药膏一事不提,要她抄经,却不多问,只是轻轻答应。

她取了鹅形砚滴,斟酌着在砚堂上施水,拿起墨锭要磨。

东阳擎海却道:“等等。”

四六:用我墨锭,磨你砚台

东阳擎海由柜子取出一方崭新墨锭,“旧墨锭短了,不好拿,还要脏手,你用新的。”

裴花朝接过那长方墨锭,柔荑按定它,在砚堂慢条斯理推磨。

东阳擎海瞧她纤手素腕来回轻挪,动作分明单调反复,却自成一股优雅,能教人观之不尽。他津津有味凝注一阵子,却又疑道:“你怎地不磨快些?”

“快不得,欲速则不……”裴花朝见他闻言木愣,便轻声改换说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墨磨快了,墨色无光,且要生沫。”

“岂难道越慢越好?”

“慢了,墨色又浮了,得不急不徐,墨汁方才均匀油亮。”

“磨墨还有这些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