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安安梦里都在为金齑玉鲙流口水,而苏妙漪却在凉亭里被人盯着吃了一整份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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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无云,日照三竿。
苏积玉风尘仆仆地抱着几本古籍回了家,不过一进后院,他就放轻了脚步,鬼鬼祟祟地张望着,见四下无人才快步朝自己屋子里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屋子跟前,苏积玉刚松了口气,结果一推门,刚好撞见苏妙漪从里面出来。
父女二人打了个照面,竟不约而同地心虚慌张起来。
“妙漪啊,你,你听爹解释,爹这次真没花多少银子,而且淘到的都是真品,是绝好的古籍……”
苏妙漪眨了眨眼,也捂着心口含糊道,“哦,哦好,您老人家开心就好,书铺还有事,我先走了……”
苏积玉愣住,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劲来。苏妙漪最见不得他淘这些古籍字画,每每看见了都要跳脚,怎么今日竟然不声不响了?
“你给我站住!”
苏积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边叫住苏妙漪,一边冲到自己书架前一顿翻找果不其然,他最宝贵的那些字画有一半都不翼而飞!
“苏妙漪!”
苏积玉哀嚎了一声,“我的字画呢?”
苏妙漪往门板后缩了缩,探出半个脑袋,“爹,您的那些宝贝,我先交给当铺保管了……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帮您赎回来,现在只是借用,借用而已。”
苏积玉气得直拍大腿,“赎,你拿什么赎?”
苏妙漪探出半个身子,“爹!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咱们书铺这两年能活下来,难道不是全靠我在打理么?若非我想到搜集新闻、兜售小报的路子,你这老古板的铺子怕是早就关门歇业了。”
苏积玉噎住,气得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你、你忽然要那么多现银做什么?!”
苏妙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医馆大夫说,玠郎的离魂症需要一味名贵的雪莲入药,所以……”
苏积玉又瞪圆了眼,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了,还有个不大好的消息告诉您。”
苏妙漪摸摸鼻子,“你那些字画,我不是借了一半,留了一半么?那是因为剩下那一半是假的,是赝品,人家当铺不收。所以您老人家就……”
“咚。”
苏积玉气得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苏妙漪连忙跑了进来,“爹!”
与此同时,医馆。
卫玠坐在熏满药香的内室里,额间的穴位插了好几根细长骇人的银针。
发须皆白的老大夫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他拔下那些银针,“苏家那小娘子已经将雪莲买下,你再来扎几次针,配上这雪莲入药,不过月余,离魂症应当会有所好转。”
卫玠整理衣襟,轻咳两声,“……多谢。”
“老夫还要替一位临安来的娘子施针,今日就到这儿吧。”
卫玠忽地想起什么,“是那位擅斫脍的厨娘?”
“正是。听说她手腕有旧疾,昨日又动了刀……”
大夫的话音未落,内室的垂帘已经被掀开。
一华服高髻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来,正是临安来的武娘子。
乍一看见室内有人,武娘子直接沉了脸,“大夫,我不是早就同您定了时辰,您这儿怎么还接待旁人?”
下一刻,卫玠转过身,俊逸的面容袒露在武娘子的视线下。
武娘子的责怪声戛然而止。
她惊诧地瞪眼,“容大公子?!”
***
“爹,你没事吧……”
苏积玉气喘吁吁地瘫在椅子上,抖着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