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低下头,声音里掺了一丝怨毒,“你非要赶尽杀绝,将我赶出容府,难道就没有半点私心?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苏妙漪愣了愣,“你不会以为我揭发你,是因为我喜欢容玠吧?”

青云冷冷地抬眼看她,默不作声。

“真荒唐……”

苏妙漪气笑了,“你的手那样巧,能用食物雕刻出世间万象,可你的心、你的脑子,却只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得的容玠。”

笑了一会儿,她好整以暇地放下蟹酿橙,转向青云,“我可以给你两条路。第一,我将这件事告诉县主。第二,我不向县主揭发此事,但今日宴席过后,你必须主动找到容玠,告诉他,你已经寻到了更好的出路,想离开容府去外面闯荡一番……”

青云一怔,眼底的冷意消失,转而是疑惑和茫然。

苏妙漪想到什么,又道,“如果你选第二条路,我不介意再与你打一个赌。”

顿了顿,她定定地看向青云,“若是容玠开口挽留你,哪怕是一个字一句话,你就不用离开容府。今日发生过的事,我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青云眼里重新掠过一丝期盼的亮光,咬牙道,“我与你赌。”

苏妙漪回到前庭时,顾玉映已经将那份蟹酿橙吃完离开了。

苏妙漪担心顾玉映落单,一个人在这园子里不自在,于是便到处寻她。直到又回到杏花林的水榭边,才瞧见那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可这一次,顾玉映并非是独自站在那儿,她身边多出了一个修长挺拔、光风霁月的身影。

苏妙漪一眼就认出了容玠,于是便顿在了原地。

杏花疏影里,那二人站在树下,一样的清冷疏离,一样的气度矜贵,瞧着果然十分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