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幅表情做什么?”

“……”

容玠叹了口气,起身将屋内的烛火点亮,随即才在榻边坐下,静静地听苏妙漪说完了甘靖在满城搜捕湘阳难民的事。

听着听着,容玠一开始的漫不经心便没了,脸上的神色沉凝了几分。

见状,苏妙漪便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判断,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容玠沉吟片刻,“你同祝坚说,甘靖若想投敌叛国,大可直接打开城门向北狄投诚,不必费如此周折。可如果他既不想投敌,也不愿这场仗打赢呢?”

苏妙漪蹙眉,面露不解,“这不矛盾么……”

忽地想起什么,她顿住。

容玠静静地看着她。

苏妙漪眼里逐渐浮起了一丝不可置信,“甘靖是楼岳的人?他与楼岳是一条心,楼岳一直不赞成与北狄开战,所以宁可付出一座湘阳城的代价,也要达成和谈的目的?!”

在她震愕的目光下,容玠纠正道,“付出一座湘阳城的代价,不止是为了和谈,更是为了排除异己。他知道,只要湘阳城一破,主战一派这十数年的心血和抗争便会尽数付诸东流,端王也会受到重创、声誉扫地,朝堂会再次回到他楼岳的掌控中……”

“混账!”

苏妙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在容玠面前来回转了两圈,“为了排除异己,就可以将一座城池拱手让给敌军,可以与敌军勾结、伏击本国押送粮草的将士,可以将数万百姓抛弃在城中,只为了加重手中的砝码?!!”

见她情绪有些不受控,容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当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