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死不足惜……”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该赎罪的,该替祖父赎罪,该替闫家人赎罪。我这条命能留下来,就是为了赎罪……”

窗外的日光被阴云掩去,苏妙漪心里愈发沉甸甸的。

裘恕忽地抬眼看向她,自嘲地勾勾唇,问道,“小妙漪,你若是我,又会如何赎罪?”

“……”

苏妙漪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丝毫声音。

“我自然可以躲进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见天日,又或是隐姓埋名,低调本分地做个普通白衣……只要我愿意活得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就很难会有人发现,我是当年大难不死的闫如芥……”

“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要如何才能赎罪?难道只能焚香祷告,乞求仲桓将军和那么多仲家军的宽恕吗?”

裘恕摇头,“这不是我要的。”

苏妙漪似有所动,终于有些明白他刚刚说的那句“成为裘恕的原因”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才选择经商……”

裘恕颔首,“只有站得更高,才能做更多事,更能弥补祖父犯下的过错。有朝一日,我要让因为闫家而打的败仗都赢回来,让因为闫家而送出去的疆土都回归大胤。而想要做到这一切,除了人,就是钱,除了为将,就是行商……”

停顿了片刻,他看向窗外,缓慢而坚定地,“闫如芥……宁鸣而死,不默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