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挑挑眉,“跟我还客气什么?”
从始至终,江淼都没问过苏妙漪,为何要见六合居的主人,更没问苏妙漪为何要拜托她传信。
晌午后,祝襄来了修业坊,还带来了汴京城内的消息和知微堂各地送来的急报。
“按照东家的吩咐,参商楼这几日的演出都已经停了。知微堂那边,虽然也时不时有人上门闹事,但比起裘家的产业,还是要好太多。”
苏妙漪将一个匣盒交给祝襄,“把它挂在知微堂外。”
祝襄愣了愣,掀开匣盒,发现里面盛着一副熟悉的对联,“这是……”
“是当年圣上赐给知微堂的。”
苏妙漪缓缓道,“一个月前,我刚让临安那边把对联刻在了梁柱上,将这幅真迹送来了汴京。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你将这对联挂上去,再有人闹事,便将他们扭送官府,治他们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祝襄应了一声,收下对联,继续回禀,“平日里汴京的小报,都会尽快同步给其他地方。可昨日的小报被我压了下来。所以现在只有与汴京相邻的几个州县得到了消息,临安那边暂时平安无事……”
祝襄看向苏妙漪,欲言又止,“只是,附近几个州县也闹得动静不小,茶肆酒楼字画铺就不说了,书院的状况略微好些,最让人头疼的,是慈幼庄。”
苏妙漪翻看着急报的手指一顿,蹙眉看向祝襄。
“如今人们都说扶风县的慈幼庄并非例外,说裘老爷是披着菩萨的皮,做着恶鬼的勾当,所以全都冲进了慈幼庄,要慈幼庄把那些孤儿们都放了……”
“胡闹!”
苏安安霍然起身,脸上满是怒意和不可置信,“孤儿们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若是没有慈幼庄,他们又该去向何处?!”
祝襄转向苏安安,无声地叹了口气。
苏妙漪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语。
反倒是江淼拍了拍苏安安的肩,“先别着急,等我们今晚回来再议。”
日薄西山,夜色落幕。
悬挂着容氏檐铃的马车停在苏宅后门的小巷里,江淼和苏妙漪从后门出来,上了马车,乘着夜色赶往城郊。
“这宅子……”
江淼下车后,望着那宅院,有些意外,“是不是寒碜了些?他在临安还能住六合居呢,来了汴京就只能住这种地方了?”
苏妙漪还未想好要如何回答,江淼却是已经自说自话地,“不过也难怪,汴京是什么样的地方,哪儿能像临安一样……”
二人敲开门,一个仆役领着他们进了院子。
“公子,苏娘子和江娘子到了。”
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布置了桌凳,桌上布置着各种茶点,而端王,此刻应唤一声王公子,就坐在桌边,闻言才缓缓起身,转过来。
他的目光在江淼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向苏妙漪,“苏老板,江娘子,请坐。”
江淼自觉地将苏妙漪推了过去,“王公子,我还没给你这宅子看过风水,今日你愿意出手相助,我感激不尽,所以就不收你的卦金了,好好帮你看一圈。”
端王眼里带了些笑意,“那就劳烦江娘子了。”
江淼朝苏妙漪使了个眼色,随着仆役离开。
待江淼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端王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敛去,转向苏妙漪。
“本王知道你为何而来,但苏妙漪,裘家如今的状况,你觉得本王还能做些什么?你知微堂小报发出去的第二日,本王就按照容玠的意思,派了汴京府的官差守在裘家门口。明面上防止动乱,实际上护卫裘恕的安全,这已是本王能做到的极限,你还要如何?”
“难不成你要本王以汴京府尹的名义下令,将那些闹事者都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