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目光对上了一双温润清远、此刻却心急如焚的眉眼。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容玠扣紧了她的肩,“如今你是何等处境,怎么敢就这样露面?”

“容相,姑姑昨晚一直陪着裘夫人,刚刚才把夫人送回裘府……”

一旁的苏安安忍不住出声。

容玠这才注意到马车里还坐着苏安安,扣着苏妙漪的手微微一松。他垂眼望向苏妙漪,目光在她发白的脸上逡巡着,“没事吧?”

苏妙漪摇头,视线落在容玠那身雪色衣袍上,忽地想起方才拦在自己面前的那方衣袖,“……你呢?”

容玠松开苏妙漪,放下手。

右手的袖袍上已是一片狼藉,破碎的蛋壳、粘稠的蛋液、和些许烂菜叶,格格不入地挂在那银线暗纹的雪色锦缎上……

苏妙漪和苏安安都忍不住心疼地直皱眉,倒未必是心疼容玠,更多却是心疼那上好的缎子。

饶是容玠,低头望着那袖袍上的脏污后,脸上也是阴翳重重。

到底是替自己糟了这罪,苏妙漪咬咬牙拿出绢帕,强忍着恶心伸手过去,想要替容玠清理,可手还未碰上袖袍,就被容玠拦了下来。

容玠皱着眉将她的手推开,“别碰,脏。”

“那你……”

想了想,容玠摊开手,“你的妆刀呢?”

苏妙漪明白了容玠的意思,却是拿出了凌长风赠给她的匕首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