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人尽数捉拿、绳之以法,不可谓不雷厉风行。”

“那么这桩案子就到此为止了么?”

见苏妙漪的脸色不似寻常,祝襄言语间又添了几分小心,“东家的意思是……”

“不知祝先生可听过一种说法。当你看见一只曱甴时,那便意味着黑暗之处已经挤满了曱甴。”

苏妙漪语调平平,“今日只查出了一个扶风县,只发落了一个尹庄主。裘氏慈幼庄遍布天下,焉知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尹庄主?”

祝襄察觉出什么,迟疑片刻才道,“裘家这些年兴修的慈幼庄的确数不胜数,人多难驭,难免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不过经此一案,裘家也引以为戒,已经派人自查名下的所有慈幼庄,想必应是能激浊扬清……”

苏妙漪怎么可能听不出这番话是在为裘恕开脱。一时间,她几乎已经认定,是祝襄偷听到了他们对慈幼庄设下的陷阱,提前给裘恕透风报信,叫他弃车保帅。

明明已经如此谨慎小心了,竟然还是防不胜防。

苏妙漪心中那簇怒火越燃越旺,口吻也不自觉变得锋利刻薄,“现在知道引以为戒、激浊扬清,那之前做什么去了?裘氏的慈幼庄藏污纳垢,裘恕身为东家,一定脱不了干系!一句百密一疏就想轻飘飘揭过去?这不能够!

在我看来,他裘恕要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装作看不见,要么这一孩三卖、用慈悲牟取暴利的生意,根本就是他发家致富的龌龊手段!”

“……”

祝襄脸色逐渐变得青白,他张了张唇,似是还想为裘恕辩驳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