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
凌长风问。
“我们只看到了八间院子,而且这八间院子里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
苏妙漪望向后窗,声音轻飘飘的,“那十岁以上的呢?那些几乎不可能再被收养的孩子们,是被赶出了慈幼庄,还是被藏在了其他什么地方?伏羲十六卦,可还剩下八卦呢……”
听到最后一句,凌长风的脸色也变得格外凝重。
二人默然半晌,决定在这慈幼庄里留宿一晚,趁夜深人静时,再去后院查探一番。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被乌泱泱一群拿着朴刀的打手踩了个稀巴烂。
“早知道就把壑清剑带上了……”
凌长风将苏妙漪护在身后,望着那些围上来的打手,暗自咬牙。
这种关头了,苏妙漪还不忘损他,“多重啊,而且带了也没用。”
凌长风:“……”
“别和他们硬碰硬。”
苏妙漪动了动唇,几不可闻地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别打草惊蛇……”
凌长风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放弃了抵抗。
夜晚的慈幼庄甚至比白日里更诡异,回廊的廊檐下上悬挂着两排深红色的灯笼,让所有亭台楼阁和莲香浮动的荷花池都被朦胧的红光笼罩。
苏妙漪和凌长风被捆得严严实实,直接被押去了白日里面见庄主的正堂。
“尹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妙漪一进门便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对着尹庄主叱道,“你们这慈幼庄到底是做孩子的生意,还是做强盗的买卖?!”
尹庄主端坐在堂上,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随即才掀起眼,打量苏妙漪和凌长风,“二位在我们这慈幼庄待得如何?可得到想要的了?”
“尹庄主说的是孩子?”
凌长风遵照苏妙漪吩咐的,开始装傻,“我们不是说过了,要晚上商议商议,明日再给你们答复……”
“你们二人来慈幼庄,想要的真是孩子吗?”
尹庄主似笑非笑,“白日里就在庄子里乱逛,大晚上的又要出门。你们在找什么?”
苏妙漪气笑了,“我和我家老爷趁着月色正好,出来赏荷,这你们也要管?难不成你们这慈幼庄晚上闹鬼吗,白日里也没说不让人出来走动啊?”
“傅夫人莫见怪。”
尹庄主淡淡道,“我们这庄子里都是些孩子,为了防止歹人闯进来作祟,所以要格外谨慎小心。只要您二位愿意自报家门,便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会亲自替你们松绑,奉茶谢罪。”
凌长风蹙眉,“尹庄主,白日里我不是同你说过了……”
“我不多过问你们二人的底细是一回事。可你们二人蓄意欺瞒,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尹庄主懒得再同他们废话,拍了拍手,一精瘦矮小的中年男人就捧着本册子从堂侧走出来。
“整个临安府共有傅姓人家八百二十一户。”
那男人一板一眼地念道,“可二位身上的银票和金银首饰,却不是寻常人家能拿得出来的。在这八百二十一户人家里,只有十三户有这样的家底。而这十三户里,与二位年纪相仿的夫妇,也不过四对而已。其中还有一对,两个月前刚刚和离。如此便只剩下三对。敢问二位,是城东傅家,还是城南傅家?”
“……”
凌长风和苏妙漪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
凌长风:叫你非要姓傅!换个姓孙的,姓李的,人不就多了?
苏妙漪:重点是这个吗?他们连临安城的户籍册子都能拿到手,你姓什么都没用!
尹庄主压下眉眼,阴恻恻地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