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衡另外拿了一个装了清水的小盆,他毫不嫌弃我脚上脏,用手悉心搓去上面的泥印,用小盆里的清水洗掉,才将我干净了的脚放进浴桶里,我立即趴坐到浴桶中,缩着脚防备地望向他。

“怎么露出了这种表情?”

许桑衡无奈地对我说,“从前在燕王府时,我也经常这样帮你洗澡啊。”

那是因为从前我不知道你会对我下毒…

我心中半是愤懑,半是委屈,还有种说不出的酸涩痛楚,可又没办法说出口,便泄气似的将脚在水里重重一蹬,将水弄得泼洒了好多出来。

“你这样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待会儿走路摔了该怎么办?”

我不理他。

他这般不顾我的抗拒把我抱来抱去的,要摔也轮不到我,摔得是他许桑衡。

许桑衡不说话了,弯腰将被我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但这个时候,很奇怪的,我发现许桑衡的右手好像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他肩上的伤其实已经好了,那一下颤动并非伤痛,而更像是身体的神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虽然很快,许桑衡就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右手,将颤抖止住,但我还是看清楚了。

我依稀记得之前在顾府时,也见到过类似的情景。

正当我想要出声问许桑衡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有一个幽绿色的瓷瓶从许桑衡的兜中滚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