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然甩开他,却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情。

那便是许桑衡口中所说的香露。

他方才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就譬如说那香露,确是我向来用惯了的,但我也并非离了那香露就不能沐浴了,只是我生有热疾,这款香露洗起来最是舒适,前世,许桑衡随我一道进京之后,也常会拿这种香露给我用,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北燕一趟,我只当他是从王府里带过来的,可我今时居然才知,那香露…居然…居然是许桑衡亲自调制的。

5、

我生性驽钝,不太懂口口之事,从小到大,连自-渎都是没有过的,后来被许桑衡半哄半迫着做尽那事,我也并不会觉得快意,只觉疼痛。

可我记得年少时,我第一次同容望亲吻时,便觉害羞欢喜,后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好像…好像是起过欲-望的…只后来,同容望分开后,我心思忧沉,热疾加重,身子愈发难受,许桑衡如同救世主一般,给我用了这种香露,才让我舒爽不少,可自用过这香露后,我好像彻底就口口,清心寡欲地都不像个男人了。

后来许桑衡才告诉我,我那处有隐疾。

换句话说,我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一个健全的男人。

5、

我定定看了眼许桑衡。

许桑衡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大概以为我虽然总使性子躲他避他,却并不敢真正离开他,且他将我的隐私这般公之于众,就是做好了我性子懦弱,只能忍声妥协的准备。

若是从前的许清妙,必是这样。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冲容望跪下,高声道,“求殿下带清妙上路!”

“我只愿独自入宫,不要任何人陪同!”

第015章 深宫质(二)

1、

“许桑衡,你都听见了?他说,他不要你陪他入京。”

容望的面色本还是难看得很,现在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挥手命人护我上车。

“来人,将这不知贵贱的马奴之子拖下去,杖责五十再轰走!”

2、

我躲在马车车厢中,亦能听到外边在不断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

我被这声响搅得心慌,便用枕头蒙住耳朵,可如此这般,依旧没办法完全隔绝掉声音,我愈加心如惴惴,因今夜这山脚之下不止来了朝廷的卫兵,亦来了不少北燕军中的部将们,这些人皆是许桑衡的手下。

大抵是听闻朝廷已经派了四皇子前来营救我,我养父也不敢再一口咬定我已死在了山匪之手,所以才会派人前来相助,只这么一来,许桑衡今夜因我被责打一事很快便就会传到我养父的耳中,许章驰怕是更会对我怀恨在心。

那么许桑衡呢,许桑衡会恨我吗?

我不敢掀开车帘去看他被打的情形,虽我在车里能听到他被打,但我并没有听到许桑衡发出何声音,就连一句惨叫痛呼都是没有的,容望应该也只是命人教训许桑衡,不会下重手罢。

可兴许只是许桑衡在强忍痛苦。

若这杖责不重,他怎会连路都走不好了呢?

许桑衡只是不愿当着这诸多人的面表露出自己的脆弱与屈服。

他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

哪怕前世他被关押进诏狱后,同我相见的最后一面,他会将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受过刑后也会向狱卒讨来热水,尽力拭去脸上的血污,体面见我。

甚至,在我忍不住哭出声后,许桑衡还能温柔地哄我别哭,叫我回北燕之后要照顾好养父,若是可以,便将他的尸骨收敛回去安葬,他生在北燕,亦想葬在北燕。

我听了这话,泪落得更凶,我攀紧他的衣服,上气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