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
我头也不回。
倒是要看看, 许桑衡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2、
然而,当酒坊的掌柜领那位酿酒的师傅出来时,我登时失望不已。
这人并不是许桑衡,而是一个我根本就不认得的陌生人。
只是,他为何也会在酒水中加入蜜膏呢?这种酿酒的法子按理并不常见。
我便将心中疑问给道了出来。
那师傅直言不讳地对我道, “两个月前, 曾有一个年轻人晕倒在酒坊的坊口, 我打酒出去时刚好碰到,便救下了他, 他在酒坊住过一段时间, 是他告诉我这个酿酒的法子的,他还对我说, 我这般酿酒,必能将酒卖得更好…也算是,他对我的报答…”
“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
“身量很高…模样也生得周正,不过,不过…他好像是有疾在身,我见他常常都须服药…”
“那他去了哪里?”
我已确信,这人便就是许桑衡。
他当真还没有死。
且他已经回到北燕了。
可他为何不去找我?
我又惊又喜,便愈想知道许桑衡的下落。
那师傅却摇着头道,“不知,他走时并没有告诉我们。”
我默然不语,将我写的那本书册留给了酒坊。
“若他回来,便将这个给他看,再转告他一句。”
“便说,我和小卓,都在等他回家。”
之后,我又命小仆打赏了酒坊,“我很喜欢你们酿造的梨花酒,以后,燕王府的一应酒水,便都由你们来供应。”
3、
许桑衡性子倔拗,又自视甚高,总有股莫名清傲之气,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纵我强逼也是无用。
其实,我大可下令封城,再派遣护卫沿城搜索,将许桑衡抓回王府,可这样做,我又同那偏执暴徒有何分别?
他消失了一年,仍须吃药,说明他的寒毒并未全解,因此,他不愿再拖累我,但我知道,他心里定还是放不下我的。
否则,也不会将这酿酒的法子告知酒坊了,他明知我喝完酒后,定会来这里寻他的。
当真是别扭又矫情。
怕是得我哄着才肯回去。
我有些无奈,回府后,便命人将府中重新布置清扫干净,还有院中的那棵梨树,亦要认真打理好。
之后,我让人在府中张贴了红纸悬了红绸。
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北燕百姓皆口耳相传,王爷这是要娶妻了,只这妻貌丑惹嫌,还出身低微,配不上品貌皆佳的王爷,所以王爷才秘而不宣,想偷偷将婚事给操办了。
我听到这些传言,一笑了之。
“表兄,表兄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顾卓不懂何谓娶妻,他只是无比兴奋,一边帮着仆人挂好红绸,一边问我。
“快了。”
我揉揉他的脑袋对他说道。
“嗯!哥哥好宠表兄呀!表兄要回来,还布置了好看的红布迎接他!”
我脸颊微红。
“就宠他这一回。”
“若他不识好歹。”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管他了。”
4、
秋月初八。
许桑衡“生辰”这一晚。
我命人将王府偏门打开,同时不留守卫,自己则穿了一身红绸锦袍,端坐在院中赏月饮酒。
约摸到了后半夜,偏门那里果然传来了动静。
我动作微顿,凝目聚神。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借着这晃晃的明月光亮,竟当真就这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