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等入了春,身体好一点,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就离开上京。
“我想寻处僻静的小镇,做些简单的营生,我喜欢写诗,喜欢种花,总之,我想做我喜欢的事情,哪怕清苦一点也没关系。”
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乌朔一直认认真真凝眉在听。
待我说完后,乌朔便朗声笑道,“好啊,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我帮你放羊赚银子!如果不去草原,去别的地方,我就去卖力气!我力气大,肯定能将你养得好好的,还要治好你的病,不会让你受苦的!”
35、
最近几日,百吉很不对劲。
他总是频繁出府,就连府里的管事也提醒我,小心他偷拿银钱逃跑。
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偷钱,而是担心他在打听许桑衡的事。
罢了…
我素知他跟了许桑衡多年,早已有主仆情分,如今许桑衡蒙难,顾府对他落井下石,生父对他不闻不问,就连我也从未去看他一眼,当真是众叛亲离,陷入绝境。
也只有一个小僮仆依旧记挂他。
我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嘱咐府里管事,不用理会百吉。
因只要百吉每次回来,没有对我说什么。
便证明,许桑衡依旧没死。
35、
又过了一段时间,冬已至深,雪下得很大,绵绵密密地铺住了路道,我便更窝在房里不肯出门了。
梅若笙倒是常会不辞辛苦地冒雪过来看我。
因我吩咐过不准闲杂人等进府,梅若笙竟就坚持在雪中站了大半日,待我终于松口派人迎他进来时,他的腿脚都有些发僵了。
我撇了一眼他,就继续趴在榻边教乌朔打牌。
乌朔虽然武功高强,但在这方面很没有天赋,但他乐意陪我做我喜欢的事情,所以即使被我贴了满脸的纸条,还是乐此不疲地继续跟着我打。
直到下人带着梅若笙进房,他才转过脸,瞪眼瞧向梅若笙。
梅若笙表情也不大好,尤其是看清我居然在和乌朔打他之前教给我的雀牌时,神情明显寒肃下来。
“清妙…”
“这位是?”
梅若笙刚开口唤我,乌朔就先问起我。
倒是忘了,乌朔还没有同梅若笙打过照面。
我正不知如何解释我同梅若笙之间的关系,乌朔竟抢先一步,自作聪明地站起身,冲梅若笙行了一礼,大咧咧地喊了一声,“哦,我知道了!哥哥好!”
梅若笙听到这句“哥哥”,本就被冻得有些发青的脸,竟是愈加青了,狭长的瞳仁骤地缩了一缩,迸射出凌厉的冷芒。
“阿朔,你乱喊什么,这位是梅大人。”
“咦?”
乌朔瞅瞅梅若笙,又瞅瞅我,恍然道,“原来他不是你哥哥啊,我以为他是你哥哥!你们都穿着白衣服,长得又都好看,像兄弟。”
乌朔说着说着又红了脸,“在北狄,媳妇的哥哥,丈夫也要唤做哥哥的,所以…对不起!妙妙宝,我叫错了!”
“没事。”
我有些无语。
梅若笙却几不可闻地皱起眉头。
“梅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我怕乌朔又瞎说什么话,惹梅若笙不快,便主动问他。
梅若笙稍稍缓和下来,“无事,近来雪大天冷,我想到你,便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点儿了,劳烦梅大人替我谢谢君药先生,他的药很有用。”
我这话倒并非客套,此前君药也给我开过药的,但那个时候的药并没有现在的药管用。
梅若笙点头称好。
我便派百吉